男女主角分别是孟晚溪傅谨修的其他类型小说《他比前夫炙热孟晚溪傅谨修最新章节》,由网络作家“将满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孟晚溪没有理会,直接越过傅谨修的身体,放下外套和喝了一口的咖啡,给自己接了杯温水。徐妈已经离开,偌大的房间只有细微的水流声,让气氛变得更加凝重窒息。她的无视让傅谨修几乎发狂。好似心里的怪兽即将挣脱那根名为理智的锁链,咆哮着出来。傅谨修强行压抑着内心深处的妒意,他一步步走向孟晚溪。尽量缓和了自己的口吻:“溪溪,今晚我......”孟晚溪端着杯子靠在水吧台,姿态慵懒,她打量朝她走近的男人。常年在健身房锻炼出来的身体穿西服轮廓格外挺拔而高大,价格昂贵的西服面料将他衬得英挺而贵气,无形中裹挟着属于上位者的威严。过往的青涩,不复存在。孟晚溪打断他的话:“你准备给我的惊喜被人捷足先登了。”“是,这是个误会。”孟晚溪喝了一口水,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...
《他比前夫炙热孟晚溪傅谨修最新章节》精彩片段
孟晚溪没有理会,直接越过傅谨修的身体,放下外套和喝了一口的咖啡,给自己接了杯温水。
徐妈已经离开,偌大的房间只有细微的水流声,让气氛变得更加凝重窒息。
她的无视让傅谨修几乎发狂。
好似心里的怪兽即将挣脱那根名为理智的锁链,咆哮着出来。
傅谨修强行压抑着内心深处的妒意,他一步步走向孟晚溪。
尽量缓和了自己的口吻:“溪溪,今晚我......”
孟晚溪端着杯子靠在水吧台,姿态慵懒,她打量朝她走近的男人。
常年在健身房锻炼出来的身体穿西服轮廓格外挺拔而高大,价格昂贵的西服面料将他衬得英挺而贵气,无形中裹挟着属于上位者的威严。
过往的青涩,不复存在。
孟晚溪打断他的话:“你准备给我的惊喜被人捷足先登了。”
“是,这是个误会。”
孟晚溪喝了一口水,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,“傅谨修,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迟到让许清苒有机可乘吗?”
“我出门后就被你的好妹妹故意支走,她想要给你和许清苒创造机会,让我知难而退,多好的妹妹啊......”
“所以许清苒的存在除了我,其实你身边的人早就知道了,是吗?”
傅谨修解释道:“今天艳秋来公司找过我,那时候我正和秦助商量烟花秀的事,我没想到她会从中作梗。”
孟晚溪抬手就将杯子里剩下的水尽数泼到了他的脸上,水珠顺着他白皙的脸颊滚落。
他的发丝湿透,倒是有几分过去他在篮球队比赛,满头大汗,每投完一个球就会看向她的模样。
她伸手抚过他湿漉漉的脸颊,声音轻轻道:“傅谨修,你明知道我最厌恶的就是背叛和隐瞒,你诱我隐退,让我在你编织的婚姻牢笼里做着一个美梦,事实上,所有人都知道你有了外遇。”
她的指尖微凉,分明做着如同情人般的动作,那双眼睛却只剩下悲凉。
“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?将我的体面和尊严扒得一丝不剩,让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笑话!”
傅谨修俯下身狠狠将她拥入怀中,他的下巴埋在她的脖颈,“不是这样的,我妈来公司给我送汤发现了许清苒的秘密,至于艳秋,我从未在她面前提过这事。老婆,这不是什么好事,我至于弄得天下尽知?我会去查清楚,给你一个交代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
她推开他的身体,“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,结果已成定局,改变不了你和许清苒之间的纠葛,傅谨修,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,你知道我的性格,我不会回头。”
“老婆。”傅谨修的手握住她冰凉的手。
“如果你还有点人性,没忘记当初我是怎么帮助你的,你就不要再阻我复出之路,至于你和许清苒,我真的没有力气去理会了。”
孟晚溪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,“烟花,我看了,但我还是觉得十几岁那年,你带我穿过人海看的那一场最好看。”
“傅谨修,我们都回不去了。”
“所以,你放过我吧。”
她回了卧室,他只能看着她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楼梯转角处。
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她,可那满是破碎感的女人,他怕他用力一握,她就会轻轻碎掉。
修长的手指在虚空中轻轻抓了抓,终究是两手空空,什么都没有抓住。
他口中轻喃:“老婆......”
突然傅谨修的目光落到桌上的咖啡杯上。
杯侧贴着标签:橙C美式,大杯,热,不另外加糖。
最下面一行是品牌专属logo以及地址——尚慕机场店。
机场。
孟晚溪从金沙湾离开到现在只用了四十五分钟,直接到家不到半小时,也就是说她花了十几分钟在外面看烟花。
除了她,还有一个男人陪着她。
这个男人就是之前在港市陪了她三天的人!
他拨通了秦助的电话,想让他去查查港市飞往京市的航班。
刚接通,秦助那边慌了神。
“傅总,出事了,原本今天你准备和太太官宣,结果许清苒横插一脚,我都追回了新闻稿,但艳秋小姐却擅自命令宣发部发了出去,用的还是你下跪那一张照片,许清苒那边也发了自拍,坐实了这个新闻,现在网上已经炸了!”
傅谨修捏爆了咖啡杯,里面还剩大半咖啡洒了他一身。
他精心策划的官宣竟然让许清苒钻了空子。
他本以为官宣后,孟晚溪为了公司大局着想就不能再提离婚。
所以当时他没想过留后路,特地让公司的宣发部门准备稿子。
要是现在撤,对公司的负面影响极大!
好端端一出求爱戏码,就像此刻被咖啡浇透的他,偷鸡不成蚀把米。
“傅总,现在该怎么办?所有人都以为傅太太是许清苒,要马上澄清吗?”
傅谨修将咖啡杯丢进垃圾桶,眉心紧锁,“我马上和威里斯签约,为了打通C国我布了两年的线,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上,不管是删除还是澄清都没有任何意义,这都属于重大失误,连妻子都会官宣错误,你觉得他还会和我谈采购?一旦合作取消,我多年布控将竹篮打水一场空。”
“那你的意思......”
“冷处理,这条官宣内容暂时不要删除,网上的消息压一压,等几天就没有热度了。”
秦助声音有些为难,“可是太太这边......”
“我来解释,至于许清苒,你将移民的材料准备好,尽快将她送出国,还有——”
傅谨修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,几乎是一字一句道:“另外帮我查查,傅艳秋这个孽障现在在哪?”
孟晚溪窝在浴缸里,透过落地窗看到匆忙离开的傅谨修,急匆匆驱车离开,就连背影都带着几分愤怒。
她点开手机,所有APP头版头条——傅氏集团总裁夫人竟是当红小花许清苒!
配图正是那一张他单膝下跪的照片。
画面中女人眼带惊喜,藏不住的幸福,男人只有一个背影,看不清楚脸上的神情。
不过是什么表情已经不重要了,重要的是就在今晚,所有人都会知道被傅谨修藏起来的太太是许清苒。
她知道这段时间傅谨修一直忙着和威里斯的合作,所以,他会选择澄清吗?
叮——
手机进来一条信息。
霍厌:[睡了吗?]
周主任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,她磕磕巴巴道:“你,你说什么?孟小姐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?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孩子吗?”
不过一夕之间,她就变了一个人。
孟晚溪双眸红红,哑着嗓音:“我已经考虑清楚了,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,麻烦你帮我安排一下。”
周主任叹了口气,“孩子太小做不了,至少得怀孕四十天以后,我可以给你预约三周后的手术,你也好好考虑一下,到底要不要这个孩子?”
走出医院,孟晚溪满脑子都是医生的那句话。
“孟小姐,你该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,你本就受过伤,好不容易养了三年,如果做流产手术,势必会对你的身体再次伤害,以后你再想要孩子,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。”
“孩子是无辜的。”
孟晚溪何尝不知道孩子无辜。
她比谁都爱这个孩子,可留下孩子,她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?
抬头看着广袤的天空,几只雀鸟展翅高飞。
她要为了一个孩子再赔上一生吗?
放弃一切回归家庭的选择她不是没做,到最后,傅谨修还是辜负了她。
这是她唯一反抗,挣扎出泥潭的机会。
要是等孩子落地,她再想要逃就逃不掉了!
不过才三年傅谨修就将她的前程,人际网全部斩断。
再过五年,十年,她既没了容颜,又没了谋生手段,男人的心一变,她该何去何从?
那不是她要的生活,孟晚溪眼底的悲伤淡去。
既然这条路走不通,那她就换一条!
傅谨修的大本营在京,他总不能只手遮天到整个娱乐圈。
港圈。
孟晚溪脑中想到退圈前大爆的那部片子,凭借《微臣》这部电影她和男主双双摘得影帝影后桂冠。
那一阵子她和霍厌的CP粉走火入魔,傅谨修吃了好大一顿醋。
为了哄他开心,她才会在颁奖典礼上对他隔空表白,向众人宣布自己即将结婚生子,开启下一阶段的人生。
如果她复出的第一部剧能和霍厌拍摄,这部剧一定会爆!
听说霍厌三年前就去了港市发展,孟晚溪从上千个联络人里找到了他。
他的头像竟然是当年拍摄微臣的剧照。
那张照片里,身穿黑衣的他单膝跪地。
像是臣服。
那么多场戏,她已经记不起这是哪一场。
三年来她没怎么关注娱乐圈,随着影视行业寒冬,短剧兴起,很多艺人都转行,她没再听说过他的消息。
也许,这个微信号他早就没用了。
所以才会停留三年前。
他唯一发的一个朋友圈,也是那部剧的剪辑片段,应该是当初宣传才发的。
走投无路的孟晚溪试探性发了两个字:[在吗?]
她本以为这条信息会石沉大海,殊不知很快对方就回复过来。
霍厌:[我在。]
她惊了,竟然秒回。
这么多年过去了,他还在拍戏吗?
就在她迟疑之时,手机震动。
霍厌:[我在等你。]
她飞快回复:[方便的话我们可以见一面吗?]
霍厌:[方便。]
霍厌比想象中还要好说话,孟晚溪买了最近的机票,立马飞去了港市。
四个小时的飞行时间,她一直忐忑不安。
且不说对方还有没有拍戏,她连剧本都没有,就这么贸然赶了过来,会不会太冒昧了?
霍厌一下戏就人间蒸发,应该很不喜欢被人打扰吧?
出了航站楼,她一眼就看到站在黑车前那俊美非凡的男人。
褪去了少年的青涩,他的身姿挺拔修长,卓越俊朗的五官十分扎眼,神色一如既往冷冷清清,薄唇紧抿。
剪裁得体的西服勾勒出他健硕的身材,男人眼角眉梢流露出的是高高在上的矜贵。
他慢条斯理抬起手,露出的手骨修长,白得惊人的手腕盘绕着一串黑色手串,显得他整个人禁欲又出尘。
只是那双黑瞳落到她脸上时,孟晚溪好似在里面看到了一抹复杂的情绪。
他缓缓开口,声音清冷又低沉:“孟老师,好久不见。”
“好久不见,霍厌。”
两手相交,他手掌的温度很高,轻轻包裹着她时,好似有人往她手上纵了一把火,带着密密麻麻的滚烫洒落在他触碰的肌肤上。
除了拍戏,她已经多年没和异性触碰。
短暂的相触后立马抽回手。
四目相对,他那双淡漠的眼看似毫无波澜,却又像是平静的海面,底下早就风起云涌。
车里。
身边的男人没有开口,但那强势的气场却压得她更加紧张和忐忑。
霍厌余光扫到身边正襟危坐的女人。
相比从前她变了很多,好似有人拔掉了她所有的刺,遮住了她的万丈光芒,让她变得憔悴不堪。
一头微卷的发丝柔软披散在白色外套上,港市很暖和,她穿着入冬的薄呢外套,雪白的小脸上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水。
虽然孟晚溪神色疲惫,但那张精致可人的脸仍旧美得惊心动魄。
过去她是扎人耀眼的玫瑰,如今也是温婉可人的玉兰。
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,似乎在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开口。
夕阳西下,已经到了晚餐时间。
“饿了吗?”他开口问道。
“不饿,我在飞机上吃了东西的,我......”
“咕——”
肚子很不给面子叫出了声音。
霍厌掠过她脸颊浮起的薄粉,声音沉稳淡然:“先吃点东西。”
她咬着红唇有些尴尬:“好。”
他带她到了一家私房菜餐厅,点的却是京菜。
两人面对面而坐。
他的目光落到她那毛呢大衣上淡淡开口:“不热吗?”
孟晚溪这才后知后觉脱了外套,里面穿着衬衣和牛仔裤。
简单得像大学生的穿搭,丝毫不像已经结婚的阔太太。
她接过服务员送来的橡皮筋利落扎起头发,干净又利落。
孟晚溪双手抱着温热的玻璃杯开了口:“抱歉,今天贸然来访,其实我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拍戏的想法?我想......”
昏暗的光线下,霍厌脱去了西装,剩下里面的白衬衣,解开了两颗扣子,冷淡中多了些倦怠。
唯一不变的是属于他那生来就高高在上的压迫感,在这种卡座包间显得尤为强烈。
好似四面八方都被他的领域侵占,他看向孟晚溪的眸光也在暗色灯光下多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危险。
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,他的目光似乎在她摘下婚戒的手指上停留片刻。
那里还有常年佩戴婚戒留下的痕迹。
“嗯?”他的嗓音低沉又慵懒,很是磨人耳朵,“你想什么?”
许清苒一把抓住他的衣角,她弓着身体,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,“傅总,我肚子好疼啊。”
这一场拙劣的戏码,谁又会看不明白呢?
只不过这个孩子,是她最重要的筹码。
她委屈巴巴看着傅谨修,“傅总,我......”
却对上男人冰冷刺骨的眼神,如果眼神有实体,那么她早就被千根万根冰针封住。
“放手。”
只有两个字,她后背发凉,手指赶紧松开。
傅谨修头也没回,朝着孟晚溪离开的方向狂奔而去。
许清苒把玩着发丝,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微笑。
女人啊,眼里一旦有了沙子,便再也揉不出去了。
是不是误会并不重要,只要她许清苒活着的一天,就是扎在孟晚溪身上的一根刺!
即便是傅谨修现在不喜欢她又如何,仅凭着这个孩子,总有一天他会看到自己的。
她拿出手机,对着烟花自拍了好几张。
傅谨修追上去的时候,孟晚溪已经驱车离开。
“溪溪,不是你想的那样!”
孟晚溪看向后视镜里的男人,一向冷静克制的他此刻却满脸慌乱,抬脚朝着她的车追来。
她不是看不懂这么浅薄的算计。
如果男人真的要对许清苒表白,又怎么会故意通知她过来?
他疯了吗?
想到那辆平白无故撞到路灯上的保时捷,孟晚溪自嘲一笑。
心中的痛不是看到傅谨修对别人表白,而是她当成亲妹妹一样宠了这么多年的人,竟然会为了许清苒而算计自己。
也就说许清苒的存在,傅家早就知情了啊!
甚至在她不知道的时候,傅家人接受了那个令她们婚姻破碎的第三者。
那自己对傅家来说,究竟算什么呢?
孟晚溪没有停留,只因为这个解释并不重要,改变不了结局的走向。
只会反复提醒她许清苒的存在。
而且她不想在路边和傅谨修拉拉扯扯,再为媒体贡献一出桃色新闻。
车子停在了海边,那场烟花还没完。
孟晚溪看着头顶那场原本是傅谨修给她准备的烟花。
很美,她却没有多年前和他站在江对岸看着富人区燃放的烟火,那满目向往和期待。
如今她们已经是站在顶峰的富人,见证这场专属她的烟火,只剩下无尽悲凉。
当最后一枚烟花绽放,天际从明到暗。
好似一切从不曾发生过。
“怎么?被烟火迷了眼?”一道本该在港市的声音却突兀在她耳边响起。
孟晚溪一愣,她泪眼朦胧转头看去。
霍厌站在路灯下,和在港市的白衬衣不同。
他穿着一件黑色高领毛衣,搭配着中长款的黑色羊绒大衣。
柔软的毛衣边缘抵住他突出的喉结,无形中收敛男人的锋芒。
他眉眼低垂,神色淡淡朝她伸手递过来一张方帕。
腕骨上的黑色念珠随着他的动作自然垂落。
这个画面让孟晚溪想到了短视频各大网红拍摄的“神明少女”。
他像是九天上的神佛,在她陷入泥泞苦沼时朝她递来一枝青莲,救她,赎她。
黑色瞳孔慈悲又疏离看着她道:“擦擦眼泪。”
她哭了吗?
孟晚溪抬手抚上脸颊,却只摸到一手冰凉。
他的方帕柔软带着浅浅檀香,让她紊乱的思绪渐渐平息下来。
她嗓音微哑:“抱歉,刚刚有些失态。”
霍厌坐到她身边,递给了她一杯热咖啡。
“刚刚在机场买的。”
孟晚溪双手捧着咖啡,那时候她每天要拍几场戏,只能靠咖啡提神,她十分钟情这个牌子。
结婚后,傅谨修以备孕为由便不让她再喝了。
起初戒断反应很难受,她到底还是忍了下来。
几年没再喝到的味道,温度刚刚合适,她的心境也不复以往。
她声音苦涩:“谢谢。”
他的目光落到她还沾着水珠的黑色长睫上,声音淡淡:“为什么要哭?因为他?”
她不喜将脆弱暴露于陌生人前,便敷衍回答:“嗯,家里出了点事。”
她两次遇上他都是在最脆弱的情况下,霍厌不是瞎子。
孟晚溪以为这个话题到此为止,霍厌从不是八卦的人,但他再度开口:“三年前,你们很恩爱。”
在片场时她从未隐瞒过她有另一半的事,三小时的睡眠她都会抽出十分钟跑出去和人煲电话粥。
那时候零下几度,她裹着件黑色羽绒服蹲在竹林边,丝毫没有影后的架子。
嘴角笑意盈盈,倒是像个十几岁的小姑娘,两眼弯弯像是小月亮。
谁都能看出来,她只有在那个人面前才会甜得像蜜一样。
如今,她的嘴角只剩下苦笑。
孟晚溪抬头看着无尽的夜空,“可是人算不如天算。”
“后悔吗?”
她轻喃:“不悔。”
不后悔义无反顾隐退,更不后悔离婚。
风起,卷落一树金黄的银杏叶。
她站起身看着那飞舞的叶片,嘴角带着浅浅笑容:“人总是认为当初没走过的那条路上开满鲜花,可世上没有不会后悔的选择和所谓正确的答案,与其悔恨,不如擦干眼泪向前走。”
她在车里时脱了大衣,身上就穿着一条宽松的白裙。
此刻发丝和裙摆在风中摇曳,舞动,像是月中仙。
三年不见,比起从前的冷艳高贵,还多了一丝冷清的破碎感,惹人怜惜。
一缕黑发黏贴在她的嘴角,男人微凉的指尖毫无预兆落在她的脸颊。
带着细微地触碰,酥麻的痒意直窜大脑。
被傅谨修以外的男人触碰,她有些猝不及防,也有些手足无措。
像是被人点了穴,一时间大脑都宕机了,只留下一双大眼眨了眨。
然而男人只是将她唇边的发丝拨开就收回了手指。
她对上他的目光,漆黑冷淡,深不可测。
仍旧一副毫无世俗欲望的清冷模样。
好似她对他的想象都算是一种亵渎。
可能他就是好心顺手吧,孟晚溪丝毫没有多想。
意识到时间不早,她提出离开上了车。
见霍厌站在车门前她降下车窗。
霍厌淡然开口:“孟老师,你答应过请我吃饭。”
孟晚溪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京市了,扬唇道:“行,明天方便吗?”
“嗯。”
“明天我来接你。”
“好。”
车窗再次升起,男人垂着的手大拇指和食指轻轻碾磨,好似在回味刚刚她脸颊的触感。
很软,还有点凉。
孟晚溪驱车离开,从反光镜看到霍厌上了一辆黑色越野。
接下来那辆越野不远不近跟在她身后,一直将她送回家。
孟晚溪下车给他发了一条信息。
[谢谢,其实不用送我的,这条路我闭着眼睛都能开到家。]
霍厌只回了她几个字:[早点休息。]
孟晚溪印象中的冷淡超俗的男人,倒是很细致绅士。
下车时看到她随手拿上车的方帕,直接丢了又不太礼貌。
算了,还是拿去洗洗还给他吧,要不要就是他的事了。
锁了车门下车,她端着没喝完的咖啡和方帕进了家门。
客厅灯光亮如白昼,她还在脱鞋,傅谨修已经迎了上来。
男人俊美的脸上略显紧张,他迫不及待解释道:“溪溪,你听我解释,今晚的事是个意外,我......”
隔得近了,他敏锐嗅到一丝淡淡的檀香味道。
又是这股味道!
傅谨修的目光从她脸上打量,继而落在孟晚溪手上的男士方帕上,确定是方帕的味道后,他神情陡然一变。
孟晚溪换了拖鞋一抬头,就对上傅谨修那双冰冷刺骨,带着质问的双眼。
他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,“你刚刚见了谁?”
霍厌的身体一僵,完全没料到孟晚溪会来这一出。
孟晚溪睡得浑浑噩噩的,她忘记了自己已经和傅谨修提了离婚。
只当这是一个很普通的下午,她在沙发上睡着了,含含糊糊吩咐了一句:“好硬,抱我回房间睡。”
她应当是睡得不太舒服,便潜意识说了这样一句话。
他俯身连人带毯子抱了起来。
过往拍戏时他也抱过孟晚溪,比起三年前她似乎还轻了一些。
小女人困极了,上楼时也没有睁开眼睛,真的拿他当成了傅谨修。
小脑袋歪在他的脖间,温热的吐息铺洒在他的锁骨处。
将那片冰白的皮肤染上了一抹绯红。
刚刚放上床,孟晚溪便乖乖抓着毛毯,小脸埋了进去,呼哧呼哧睡了。
电动窗帘缓缓合上,将外面萧瑟的风景遮住。
霍厌关门离开。
客厅的沙发上手机一直在震动,他垂眸扫了一眼备注[傅谨修]。
分明三年前,她的备注还是[最爱的亲亲老公❤]。
原来只是傅谨修了啊。
*
孟晚溪这一觉睡得很踏实,还没完全醒过来,她的脸颊在枕上蹭了蹭。
微凉的触感让她猛地睁开了眼睛。
家里的枕头是磨毛质感,而这分明是丝绸。
漆黑的房间里,她嗅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,是霍厌身上的味道!
置身于陌生的床上,好似进入另一个雄性生物的领域,被那人的怀抱所包裹似的。
她摸到床头灯,晕黄的灯光下她的小脸一片惨白。
这分明就是霍厌的卧室,就连床品都是黑色的。
她记得坐在沙发上玩连连看等霍厌。
结果她竟然睡着了?
迷迷糊糊中她还嫌弃人家的沙发太硬,提出要去床上睡这么无理的要求?
光是想想那个画面,孟晚溪就觉得要疯了!她都做了些什么!
她尴尬得不知所措。
孟晚溪掀开毛毯下地,想了想,又顺手给人将毛毯叠得整整齐齐,继而踩着柔软的地毯匆匆下楼。
客厅里一片安静,倒是厨房传来声音。
孟晚溪循声而去,看到那高大身影在料理台前忙碌,空气里弥漫着食物的香味。
“霍厌。”孟晚溪有些难堪开口,原本她是来请他吃饭的,哪有东道主请到人家床上去的道理?
男人将手里的菜洗干净,顺手关了水,不紧不慢擦拭着手上的湿润,这才转了身。
看到一脸尴尬的孟晚溪,他淡淡开口:“我很久没来这边住,只有主卧铺了床。”
“十分抱歉,我......我这几天没睡好。”
“可以理解。”
他神情微凉,主动提起:“我看新闻了。”
孟晚溪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,试探性问:“你知道我先生是谁?”
他平静回答:“四年前,我见过他来探班。”
是了,那一天是平安夜。
傅谨修千里过来给她送苹果,那天下了大雪,而她满脸写满了开心,穿着单薄的戏服,在大雪纷飞的竹林狂奔。
那天他正好在车上,看到她喜笑颜开扑向傅谨修的怀抱。
大雪纷纷扬扬从她身边落下,染得她眉目如画。
孟晚溪自嘲一笑:“原来你早就知道了。”
想到之前她不顾一切飞蛾扑火退圈,现在傅谨修和另外一个女人闹上热搜的鲜明对比,霍厌一定觉得她很可笑又很可怜吧。
然而他并没有对此评价什么,而是转移了话题,“今天很晚了,就在家里吃吧。”
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脚上,“不过,先把鞋穿上。”
孟晚溪穿上拖鞋,找到了自己沙发里的手机。
这些年来她的电话已经很少。
除了偶尔外婆的来电,那就只剩下快递和傅谨修。
仔细想来也挺可悲的,她好像身边连个知心人都没有。
哪怕是她今天死了,也不会有人知道吧。
看着上面傅谨修一共给她打了几十个未接来电,脸色沉沉。
怎么她的日子就过成了这样呢?
那晚离家出走,除了酒店她就没了别的选择。
即便是她悄无声息死在了外面,也不会有人知道吧。
“吃饭了。”霍厌提醒道。
孟晚溪回过神来,洗了手走入厨房,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。
他竟然做了一桌像模像样的家常小菜,霍厌这样的人给她做饭,放在几年前孟晚溪想都不敢想。
毕竟那些女配当初为了接近霍厌可没少使手段,他天生凉薄冷漠,一脚将人踹到冰水里也是常有的事。
这几年孟晚溪吃惯了各种名菜,其实她喜欢川菜,重油重辣,尤其是像烧烤这种烟熏火燎的才有烟火气息。
桌上的菜都是她喜欢的川菜。
水煮牛肉、麻婆豆腐、辣子鸡,还有两道素菜,和乳鸽汤。
“这......真的是你做的?”她瞠目结舌。
“不像?”他将筷子递给她。
孟晚溪夹起一块辣子鸡,“是不太像,这个味道跟咱们当初去蜀地吃到的那家味道一样,你怎么做出来的?”
“随便做的。”
霍厌起身走向酒柜,“要喝点酒吗?”
孟晚溪摇摇头,“你自便,别管我,我不能喝酒的。”
他取了一瓶康帝过来,用毛巾擦拭着瓶身,“怎么?怕你先生介意?”
孟晚溪埋头啃着辣子鸡,随口回答了一句:“跟他无关,是我怀孕了。”
霍厌拿着开瓶器的手僵在了那。
徐妈对上傅谨修那双快要吃人的眼睛,“不知道,但太太离开前特地吩咐过晚上不用准备她的饭菜,应该是要和朋友聚餐吧。”
末了,她还不忘重重在傅谨修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,“不知道女朋友还是男朋友呢?”
说完她转身去了花房,留下满身寒气的傅谨修。
傅谨修深知,她在娱乐圈没几个真心朋友,且早就断了联系。
难道又是那个男人?
他拨通了秦助电话:“查昨天下午港市到京市的航班,尤其是头等舱的名单给我一份。”
“好的傅总。”
“给那个女人移民的资料准备好了?”
一提到许清苒,傅谨修恨不得徒手捏死她,连她的名字都觉得恶心至极。
早知她如此大胆,当初他一定不会选择她。
秦助隔着电话都感觉到了傅谨修的低气压,他忙开口道:“都提交上去了,但你也知道许清苒不属于EB-1A杰出人才移民类别,咱们这边运作最快也要三个月到半年。”
傅谨修捏了捏眉心,“看住她,这半年别让她再出来惹是生非。”
“明白,不过艳秋小姐那边还在闹,保镖也都不敢处置,恐怕得......”
“我马上过来,你再给我办一件事。”
傅谨修挂了电话,拿起外套离开。
*
傅谨修刚刚睡着孟晚溪就出了门。
宁静的早晨,街上环卫工清扫着昨晚被秋风卷下来的落叶。
卖红薯的大爷蹬着三轮车走过街头巷尾,校门口的包子铺白烟缭绕。
街头巷尾,学生们匆匆忙忙赶往学校,一片杂乱却又充满烟火气的场景。
打开车门,一股冷空气袭来。
空气里弥漫着各种食物交织在一起的味道,她到了一家以前经常买的早餐店要了两笼灌汤包和豆浆。
老板还认识她,笑着询问:“今天怎么是你一个人?以前那个不爱说话的少年怎么没陪你来?”
孟晚溪面无表情:“他啊,死了。”
身后传来老板的叹息:“多可惜啊,这么年轻就死了。”
老板不知道,那个少年已经死在了孟晚溪的青春和回忆里。
不一会儿,她已经停在了一幢私人别墅门口。
“叮咚——”
门铃的声响打破了清晨的宁静。
门开,霍厌便对上了一张略显局促的脸,孟晚溪问道:“这么早我有没有打扰到你?”
他让开身,“没有。”
孟晚溪带着一身寒意进了温暖的室内。
高大的男人弯腰给她拿了一双客人的一次性拖鞋。
霍厌的家和他的性格差不多,低调奢华,没有一丝人情味。
客厅除了沙发就是地毯,连张茶几都没有。
角落的花盆里种植的红观音竹,给这个家增添了一抹绿意。
孟晚溪将小笼包和豆浆放到餐桌上。
其实他并不喜欢吃包子,尤其是灌汤小笼包,一不注意汁水四下飞溅,会很麻烦。
他抬眼看向孟晚溪,张开粉嘟嘟的嘴巴一口咬下,汤汁将她的唇染得透亮潋滟。
当傅太太的这几年,傅谨修请了营养师给她量身定制三餐,少油少盐。
连她想吃一口学校门口的小笼包都没有机会。
她感慨了一句:“终于吃到这一口了,不过你应该吃不惯吧?”
霍肆淡淡开口:“味道不错。”
她抬头朝他看来,身穿宽松羊绒毛衣的男人,相比在外面的一丝不苟多了几分清冷的慵懒,与生俱来的矜贵凌驾于世人之上。
这样的人会吃灌汤包,让孟晚溪不可思议。
吃完早餐,霍厌慢条斯理用湿巾擦拭着手指。
孟晚溪打量着他的别墅,“当年制片人就让我带带你,还以为你是小新人,没想到你这么有钱啊。”
这个地段的一套别墅,价值几个小目标。
孟晚溪双手撑在桌上朝他逼近,“说起来,我好像一点都不了解你,你该不会是哪家的大少爷下凡来体验生活的吧?”
霍厌凝视着那张靠近的小脸,白皙的皮肤上清楚挂着两个黑眼圈,嗓音微微停顿:“你看我像吗?”
“像,但又不太像。”
她记得当时拍戏他很敬业,比业界很多一线明星都要敬业,哪家大少爷这么能吃苦的?
霍厌丢下湿巾,身子朝前俯身,属于他特有的檀香气息迎面扑来。
突然被拉近的距离让孟晚溪有些不适,男人的眉眼深邃,沉敛的声音像是带着蛊惑。
“那你觉得我像什么人?”
孟晚溪认真思索片刻道:“不像演员,不像商人,倒有些像是高悬天际的月亮。”
远离世俗,那么远,却又那么冷。
完全没有那些富二代身上的浮躁和纨绔。
“呵。”他凸出的喉结轻轻滚动,淡漠的脸上多了一抹笑意,才有了点儿人气。
孟晚溪认真道:“对了,最近我手头紧,今天要吃什么你自己掂量点。”
她的坦白和诚实让他身上的冷意冲散了不少,“行,你说了算。”
“不过,你最好给我一点洗漱的时间。”
孟晚溪提前十分钟问了他家地址,男人只匆忙洗了脸,刮了胡子。
“好,不着急,你慢慢打扮,吃饭时间还早着呢。”
“你随意。”他起身上楼。
走到楼梯拐角处回头,刚刚还在餐桌边的女人蹲在观音竹边,随手拨动着竹叶。
浴室水声响起。
他点开头条新闻,昨晚傅谨修和许清苒官宣的内容还在。
黄金公关八小时,已经过去了。
这事已成定局。
镜中的男人眉眼低垂,看不清楚他眼里的神色,那抹清淡的嘴角却悄无声息勾起。
等他穿戴整齐下楼,米白的弧形沙发上侧躺着一抹小身影。
她的上半身趴在沙发,双腿还放在地面上,以一种十分扭曲的姿势睡着了,可见有多困。
霍厌步履缓慢走到沙发边,单膝跪地,将她的腿轻轻抬起来。
拿下拖鞋,露出一双毫无遮挡的小脚。
孟晚溪之所以在极短的时间红得发紫,除了她的演技和那张被天使吻过的脸,更重要的就是她的身体太过完美,没有丁点瑕疵。
哪怕是这双很少显露的脚,骨节匀称,肤色雪白,能隐约看到皮下的血管,指甲没有做那些繁复的美甲,修剪得整整齐齐,表面透着淡淡的粉色。
她整个身体都沐浴在阳光中,像是开了磨皮滤镜,美得在发光。
霍厌拿了毛毯过来替她盖上,她小小的一团窝在沙发里,宛如一只酣睡的小猫。
毛毯拉至她的下巴,她浅浅的鼻息洒落在他的手背,很乖。
当他准备离开,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女人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。
她的体温偏低,温凉的手指在他腕部内侧轻轻蹭了蹭,带着情人的暧昧和缠绵,口中嘟囔道:“老公,你回来了......”
孟晚溪没有回复。
她躺在浴缸里,手指探到自己小腹的位置。
这里静悄悄的,她还没有任何感觉。
饶是她预约了流产手术,身为母亲的本能,她的内心还是会对这个孩子有所期待。
这段时间她不化妆,不穿高跟鞋,不喝酒,甚至连咖啡也只是尝了一小口。
如果这一切只是做梦就好了,梦醒了她就会毫无顾忌扑向傅谨修怀里。
温柔告诉他,她终于怀孕了。
可如今这一桩桩,一件件的事都在逼着她离开。
连她试图找一个挽回的余地,都无从下手。
孟晚溪拿起热毛巾盖在眼睛上,这样液体就不会流出来了。
她跟了傅谨修这么多年,几年前她不是没想过公布另一半的身份。
她拿到第一个影后奖项时,他的事业刚刚有了一点起色,他自认配不上她,便让她不要公布。
后来他功成名就,他却选择了隐婚。
尽管他从未在媒体面前隐瞒自己已婚,但傅太太的身份一直是个迷。
她将傅谨修从一棵小树苗养到参天大树,最后却让许清苒摘了果子。
光是看着他们的名字并排而立,孟晚溪觉得心脏被人狠狠划了一刀。
明明连血都看不见,她却痛不欲生,宛如虾子一样蜷缩着身体,在无人的浴室痛哭流涕,尽情宣泄。
这一晚,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。
躺在偌大的床上,盯着两人的婚纱照。
这张照片其实是她自己P的,隐退后每次约了他去拍照,那段时间他实在太忙,实在抽不出时间。
他曾在夜里抱着她的身体承诺:“老婆,总有一天我会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,让全世界的人都来见证我们的幸福。”
后来她忙着备孕,三天两头往医院跑,隔三岔五就换药。
光是为了怀孕就身心交瘁,她不再提拍照的事。
也许她和傅谨修的结果在冥冥之中早有注定,她们注定是悲剧。
她的手放在小腹上,这世上,除了外婆,这个孩子就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了。
宝贝,让妈妈再爱你二十天吧。
天快亮的时候。
她听到浴室传来的水声,遮光帘留有一线,外面蒙蒙亮。
傅谨修拉开被子躺上来,空气弥漫着沐浴露的清香。
他从背后拥住了她,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,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。
“老婆,天亮秦助就会提交那个女人移民的资料,只要审核通过,以后她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。”
孟晚溪一动没动,声音淡淡的:“傅谨修,我看到新闻了。”
抵着她后背的火热身躯微微一僵。
如果他想要澄清,撤回,昨晚就动手了。
但他什么都没有做,现在公司的账号上还挂着那条官宣视频。
所以在他心中,自己到底还是没有工作重要。
她究竟在期盼什么呢?
真的以为他的世界只有她吗?
女人感性,男人理性,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。
当初她可以为了他放弃自己的工作,如今他为了前程却甘愿委屈她。
这离婚,她提得不冤。
这几天午夜梦回,她也会设想,如果他让许清苒打了孩子,他重新回到家庭,她能不能原谅他?
但现在,她更加清楚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。
这世上没有什么比权势更加重要的东西了。
傅谨修环着她的腰,“溪溪,我知道你很委屈,许清苒这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和艳秋搅合在了一起,那条新闻是艳秋发的,如果我澄清,就会让公司陷入乌龙舆论中,带来极大的麻烦和负面影响。”
“你知道我和威里斯这个合作很重要,这件事不仅仅关乎我一个人,研发部的工作人员连着加班很久了,如果在这个时候搞砸合作,不只是股份下跌这么简单,还有所有人的心血和努力。”
他的声音透着无尽的疲惫,“对不起,是我的错,你放心,等我和威里斯签下合约,那女人也出了国,以后就不会再有人横在我们中间了。”
阳光穿破云层,一线金黄色的天光透过那一缕缝隙洒落在大床上。
孟晚溪伸手触到那束光,声音很轻:“傅谨修,天亮了啊。”
所以,梦也该醒了。
他不能委屈了妹妹,不能委屈了工作人员的心血,不能委屈公司来背这个锅,不能委屈怀孕的许清苒。
那就只能委屈了他的原配妻子。
昨晚受伤的位置被他再一次亲手生生撕裂开,她的心很空很空,宛如有风吹过。
凉凉的,最后只剩下了麻木。
傅谨修这几天都没有睡好,嗅着她的气息,疲惫至极的他才沉沉睡去。
他做了一个梦。
梦里,孟晚溪穿着华丽的礼服,捧着奖杯,提着裙摆满脸笑容朝着他奔来。
“阿修,我终于如愿以偿,我是影后了!”
他抱着她转着圈,眼底尽是落寞。
他怕她越飞越高,她是那样明媚耀眼,而他,会被她抛下的。
所以他只有更加努力,才能追上她的脚步。
画面一转,她卸下了影后的光环,松松挽着头发,穿着一条白色的棉布裙,从玫瑰园里朝着他跑来。
“阿修,你回家了。”
“老婆。”
他用力和她相拥,怀里的女人却幻化成无数白蝴蝶,瞬间四散飞去。
傅谨修睁开双眼,偌大的床上只剩下他一人,梦里那种怅然若失的孤立感格外明显。
他起身向楼下走去,徐妈正在打扫房间。
“太太呢?”他戴着腕表随口问道。
往日殷勤的徐妈今天连头都没抬,阴阳怪气问道:“先生,不知你问的是哪位太太?”
追星第一线的徐妈也看到新闻了。
“我只有一位太太。”傅谨修强调道。
“那就未必了,昨晚先生不还陪人看烟花吗?好浪漫哟,五百二十万的烟花说放就放。”
傅谨修有些头疼,想着徐妈一直以来很敬业,他也没有计较,“厨房有什么吃的?”
“有甲鱼汤、羊肉汤、乌鸡海参、杜仲乳鸽汤。”
傅谨修眉心微锁:“怎么都是汤?”
“先生,你两头跑可不累得慌?我特地给你熬了补肾的。”
傅谨修:“......”
满别墅绕了一圈,他也没找到孟晚溪。
只好拨打她的电话,电话那端传来一道机械的女声:“对不起,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......”
他捏着手机,手背青筋毕露,带着几分冷意道:“太太去哪了?”
孟晚溪指尖一点点收紧,在她说了你不配这三个字之后终于爆发。
“啪!”
她猛地将杯子砸在了地上,碎片瞬间变得四分五裂,没喝完的水撒了一地。
孟晚溪那双潋滟的狐狸眼此刻只剩下一片漠然的冷意,她的声音不大却威严十足:“说够了吗?”
詹芝兰被她的气场所震慑,她没忘记两年前的除夕夜,孟晚溪当着全家人的面掀了团年饭的桌子,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?
为了拍戏她练过几年武术,此刻她看向詹芝兰的杀意挡都挡不住。
“疯女人,我儿子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,娶了你这么个泼妇。”
她一边骂一边心虚往玄关挪动着步子,“我劝你早点把协议签了,我儿子如今是上市公司大总裁,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货......”
孟晚溪猛地从地上捡起玻璃碎片朝着詹芝兰扔来,詹芝兰也不顾骂了,飞快闪身出了门。
玻璃砸在门上,第二次碎开,朝着四面八方散去。
孟晚溪的身体沿着沙发缓缓滑落下来,她伸手想要抹去眼角的泪水,却将脸上染上了一抹血迹。
她怔怔看着自己出血的掌心。
前几年她大红大紫的时候,詹芝兰对她态度很好。
说什么傅谨修是烧了高香祖宗显灵才找到她这么好的女朋友。
领证后,她也拉着孟晚溪的手说身子可以好好调理,没孩子大不了就领养一个,她有孟晚溪这个儿媳就够了。
那时孟晚溪将所有的片酬都入股到了他的公司。
每次去她家,詹芝兰都恨不得将孟晚溪给供起来。
变化是从傅谨修公司的经营起飞开始的,她开始嫌弃孟晚溪没有收入,也不能生孩子。
后来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前嘲讽孟晚溪没用,她家那些市侩的亲戚习惯了捧高踩低,为了迎合詹芝兰,各种讽刺挖苦孟晚溪,以此来彰显自己这个婆婆的威严。
结果孟晚溪掀了桌子转身就走,头都没回。
婆媳的关系彻底恶化。
傅谨修从未指责过她半句,她不喜欢去见他亲戚,那就不见了。
好在傅谨修装了摄像头,今天目睹全程,飞快赶回家。
以前他知道母亲不待见孟晚溪,但毕竟他没有在现场听到,就连那个晚上孟晚溪掀了桌子,她没有解释一个字。
如今才知道那些言语像是利刃,往她的心脏上捅了一刀又一刀。
门再次打开,她以为是徐妈。
一抹修长的身影一步步走到她面前,她垂下的眸子映出一双精致的手工男士皮鞋。
看着坐在地上的人,她双手环着膝盖,铺在脑后的发丝有些凌乱。
苍白的小脸上染上了一抹血色。
而她手心的伤口还在往下一滴滴淌血。
傅谨修单膝跪在地上,小心翼翼捧着她的脸,粗粝的指腹抚过她的脸颊。
眼底全是对她的怜惜,他的嗓音涩然:“溪溪......”
阳光落入她的眼里,从前那个满眼是他的女人,如今眼睛里再没有半点起伏,只剩下枯井一般的死水。
孟晚溪抬手,却只碰到他昂贵冰冷的腕表。
是了。
他早就不是昔日那个在深冬腊月还穿着单薄校服的高冷学霸了。
他是傅大总裁,那么尊贵。
傅谨修慌乱脱下了腕表,双手抓着孟晚溪的手,“溪溪,我在这。”
孟晚溪的目光掠过他英俊的轮廓,高挺的鼻,削薄的唇。
她挣脱他的手腕,指腹柔柔抚过他的唇线。
有人说薄唇的人天生薄情。
她曾无数次亲吻过这张唇,将他一点点染上她的气息,她真的以为,他这辈子就是她的了。
“阿修。”她轻轻叫他。
明明是他日思夜想的称呼,此刻傅谨修只剩下不安,“老婆......”
“你放过我,好不好?”
他跪在地上猛地将她揽入怀中,双臂用力环绕着她的身体。
而她没有挣扎,也没有推开他。
她就那么蜷缩着,像是没有了灵魂的娃娃。
眼泪落在了他的脖颈,那么滚烫,好似要将他皮肤都给烫坏。
孟晚溪哽咽道:“这样的日子,我太累了,我和你之间不是那个孩子的问题,从几年前,你哄骗我退圈那一天就错了,我不该放弃我的事业,你也不该处心积虑算计我。”
傅谨修眸子只剩下慌乱:“不是的老婆,不是算计,我只是太爱你了,我不喜欢和你搭戏的男艺人,无法容忍你被万千人追捧,连女人都将你设为屏保,口口声声叫你老婆。”
他收紧了环在她身上的手,“我只想将你藏起来,让你只属于我。”
孟晚溪抬起头,对上他那双病态又偏执的眼睛。
“阿修,还记得你从山上给我捉回来的那只鸟吗?它有一身漂亮的羽毛,我们将它关在笼子里,它不吃也不喝,最后将尾羽拔光,活生生饿死在笼子里,你想我变成那只鸟吗?”
“不会的,我这么爱你,溪溪,不要离开我好不好?我只是想要一个和我一样血脉的孩子继承我的事业,我不爱许清苒,更不会爱那个孩子,我这颗心里只有你。”
他眼里只剩下狂热,她当然知道了。
可这样的傅谨修只会让她觉得害怕。
过于炙热的爱,不仅会让他自己变得面目全非,也会灼伤孟晚溪。
她用指腹抹去眼角的泪水,眼神逐渐变得坚定:“可我不想当那只鸟,也不想拔掉自己的尾羽,我想去看看外面的天空。”
孟晚溪缓缓起身,她站在光晕里,身上穿着白色的真丝睡裙,柔美得像是神圣的天使。
傅谨修单膝跪着,眼底满是对她的痴迷。
“老婆,至少让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,不疼吗?”
这几年他将她养得很娇,拇指破点小口她都会在他怀里撒半天娇。
孟晚溪剥下左肩的吊带,后腰上有一朵艳丽的蔷薇,在雪白色的肌肤上十分妖艳夺目。
“你忘了吗?那次拍戏我意外受伤,这里缝了十六针,差一点就瘫痪了。”
她回头一笑,绝代芳华,“你觉得,这点伤我会觉得疼吗?傅谨修,我可以当你怀里的小女人,但我亦可持枪上马,做回我的女将军。”
“被你折断的羽翼,我会一点点捡起来,我孟晚溪不是你关得住的鸟。”
门外传来傅谨修的声音:“溪溪,你在里面吗?”
孟晚溪捡起地上的验孕棒,看到上面的两条杠,她开心得落泪,恨不得立马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傅谨修。
联想到之前好几次例假推迟十天,她都以为是怀上了。<......
孟晚溪被暖烘烘的阳光叫醒,她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晚她只睡了两个小时的缘故,昨晚后半夜她睡下后就再没有醒过一次。
太阳将她晒得暖洋洋的,自打发现傅谨修背叛后,她整个身体就像是坠入了冰窖。
但现在,她能感觉到一点温暖了。
港市四季如春,连阳光都格外温柔。
孟晚溪点开朋友圈,看到傅谨修一早发的十月照片。
他换了头像,许清苒没有再出现在他的点赞列表里。
好似她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。
但孟晚溪知道,那根刺已经扎在了她心脏最柔软的位置。
电视播放着新闻,“霍家三少爷再度拿下百亿订单,为霍氏集团添砖加瓦!”
浴室哗哗的水声掩盖了电视的声音,孟晚溪洗了脸,做了一个简单的护肤。
孟晚溪一改之前死气沉沉的模样,冲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:“孟晚溪,重新开始吧。”
她洗了个澡,裹着浴袍打了一通电话,让生活管家将她的衣服拿去清洗。
很快管家过来,推来好几辆送餐小推车,还特地带来了女装。
显然这不是客房服务,是霍厌将全港市有名的特色菜搬到了她的桌上。
今天她胃口好了很多,大约是觉得新奇吧,每道菜她都认真品尝。
霍厌来的比她想象中还早,当他敲门时,她还以为是生活管家又来了,因为都是女人,孟晚溪直接拉开了门。
门口站着身材高挑的男人,西服被他对折搭在手腕,身上穿着的白衬衣扣至最末,相比昨晚的倦怠多了几分清贵凛然。
她不久前才洗过澡,柔软的发丝披散在白色的浴袍上,腰间松松系着带子,胸前微露。
他的目光只在她的身前停留了一瞬便移开。
要命的诱惑。
男人的目光幽深致命。
“抱歉,忘记提醒你了。”
他绅士转身,留给她挺拔而健硕的后背。
孟晚溪道:“等我十分钟。”
十分钟后再次打开,她已经换上管家送来的白底紫花旗袍,裙摆上开满了大片的鸢尾花。
“霍厌,我好了。”
他转过身,目光扫过她完美的身段,一如既往,活色生香,倾国之色。
孟晚溪边走边盘着头发,“谢谢你送来的东西,挺好吃的,不愧是百年老字号,只不过太多我都吃不完。”
知道她喜欢旗袍,傅谨修给她买了不少玉簪,在家她都是用一根簪子盘发。
她随手抄起一根干净的筷子插在了黑发里固定好。
霍厌只看到阳光下女人身姿曼妙,举手投足尽显女人味。
抬起来的手臂不仅纤细,而且白得惊人。
看似娇柔的女人,却能飞身上马,三两圈飞快绕起缰绳策马奔腾,反差极大。
霍厌喉结滚动,移开目光落到桌上那些食物上,声音淡淡:“我过来接你去见个人。”
“谁?”
“向导。”
向导是《微臣》的导演,她退圈这几年竟不知道向导生病了。
霍厌没说什么,带着孟晚溪去了医院。
孟晚溪看着那瘦骨嶙峋的老人时忍不住红了眼眶,不过才三年,她怎么就变成这样了?
向安宁看向并肩而立的两人,苍老的脸上闪过一抹欣慰。
她拿出一本剧本,“当初《微臣》大爆,我写了续篇,谁知道你这丫头为了一个男人闹着退圈,现在后悔了吧?”
她叹了口气,“丫头,像你这样的人我见了太多,女人啊,永远不要为了男人失去自我,男人喜欢你一时,却无法持续一世,或许他本来喜欢的就是那个光芒万丈的你,当你解甲归田变为普通人,他还能喜欢你多久呢?女人的青春也就这么几年,一旦过了,再后悔也来不及了。”
“这是《微臣》的续作,如果你们愿意将这个故事延续下去,也算是圆了粉丝和我的一个遗憾。”
孟晚溪在病房里陪了向导一个下午,离开时,她带走了向导量身为她定做的剧本。
有《微臣》爆款流量在前,又有向导续作加持,只要霍厌同意,她就会立马翻身!
可霍厌迟迟没有告诉她答复,让她一颗心七上八下。
她迈进电梯,霍厌按下顶楼的楼层。
她不明所以跟他上楼,停机坪上停着一架直升机。
他抬脚登机,孟晚溪眼带警惕看着他,“这是要去哪?”
男人身高本就挺拔,顶楼光线并不强烈,而他站在入口处,俊朗的五官陷于黑暗中,只能看到他凌厉的下颌线条。
垂下的手腕露出黑色念珠一角。
这一刻,他宛如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神,眼角低垂打量着地上的女人。
夜风吹来,孟晚溪的裙摆在风中摇曳,露出她笔直而纤细的小腿。
她仰着脖子,一双黑亮亮的眸子警惕盯着他,像是一只倔强的小鹿,时刻保持着谨慎。
黑暗中,他声音凉薄而冰冷:“带你去真正的巅峰......”
他顿了顿,缓了口吻:“看夜景。”
直升机穿越了港市最为繁华的区域,两江交汇处,错落有致的高楼大厦灯光璀璨,身后那万家灯火宛如银河的繁星。
江上的轮船一字排开,一抹亮光突然照亮了整片苍穹。
紧接着,各种颜色的烟花在天际铺开,像是一位画师以烟花为染料,在夜色中绘画出一幅惊心动魄的万里江山图。
太美了!
孟晚溪第一次知道烟花不仅仅是绚烂,还有大气磅礴和瑰丽。
她贴在窗口,不由得惊叹:“霍厌,你看!”
他俯身而来,一手撑在玻璃上。
属于男人身上的清浅檀香像是他的怀抱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。
他吐纳的气息洒落在她耳际,“嗯。”
那样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炸开,被陌生的男人气息包裹,她下意识后退。
柔软的身体却抵上了男人硬实的胸膛。
她猝不及防转头,红唇险些擦到他的耳廓。
方寸咫尺间,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脖颈间,那么浅,却又那么滚烫......
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结束。
女人被扯烂的丝袜和男人的西裤,皮带交织散落一地。
浴室门打开,男人裹着一件浴袍走了出来。
系带随意系着,壁垒分明的胸肌上留下了几道暧昧的红痕。
浴袍下的长腿随着行走不经意露了出来,大腿的肌肉精壮有力。
傅谨修从未想过克己复礼的他有一天会在万米高空的公务机上,做了这么荒唐的事。
刚出来就看到在躺在床上的女人腰间垫着一个枕头。
他的瞳孔渐黑,喉结不自觉滚动。
刚刚才下去的火又窜了出来。
对上他那深不可测的眼神,女人解释道:“阿修,医生说这样更容易受孕。”
被他养了几年的孟晚溪又娇又媚,便是没有刻意发嗲,温温柔柔一张嘴,乖得不行。
男人缓缓俯下身,投下的黑色阴影笼罩在孟晚溪的身上,他抬手抚过她的脸颊,轻轻捏了捏她柔软又小巧的耳垂。
低哑的嗓音透着无尽的性感,“那医生还有没有说什么?”
想到医生的原话,监测到她的卵泡成熟,即将排卵,这两天是受孕的最佳时间。
她才会给他来了一出“突然袭击”。
孟晚溪退圈前拍戏子宫受伤,她备孕三年都失败了。
好不容易才调好身体,知道他喜欢孩子,这一次排卵期孟晚溪尤为重视。
孟晚溪小脸绯红,轻轻咬着唇瓣:“她还说......这两天多来几次,可以增加怀孕几率。”
明明都是老夫老妻了,这样的亲热也是她的头一次。
她显得格外拘谨放不开,都恨不得将头埋在枕头里。
耳畔传来男人的轻笑声:“好,再来。”
“别闹了,还有几个小时就落地了。”
男人的手已经抚上了她光滑的脊背。
他灼热的呼吸铺洒在她耳际。
孟晚溪推搡的手被他固定在头上,对上男人那双深情的眼睛,她的心脏狂跳,最后只有趋于妥协:“关灯。”
套房内陷入一片昏暗,男人捂着她的唇,在她耳边亲热缠绵:“老婆,小点声。”
孟晚溪只能咬着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。
她意乱情迷时,听到男人温柔轻喃:“老婆,三周年快乐,未来也请多多指教。”
降落奥利机场,傅谨修用薄被裹着未着寸缕的女人下机。
被子滑下露出一角,恰好看到女人露出的脚踝。
皮肤冷白,像是白瓷般的肌肤上有着一道浅浅的红痕,显得暧昧极了。
果然,外界传言不假。
傅总爱妻如命,宠爱到谁也无法窥视她真容的地步。
在欧洲的几天,孟晚溪体验到了什么叫极致。
傅谨修公务繁忙,白天应酬很多。
那时她便在酒店休息,一到夜里,他便化身成狼。
整整四天三夜,孟晚溪跟他换了一个城市又一个城市,在各个酒店的床上辗转承欢。
直到回国当天,她筋疲力尽窝在傅谨修怀中,男人那双在她身上作乱的手钳在她纤细的腰际。
她想要推开他,“别闹了,阿修,累......”
听到她的呓语,男人低低的笑声在她耳边荡开,他一寸一寸收紧了放在她腰间的手,眼底带着一抹宠溺的神情:“老婆,哪怕我们一辈子都没有孩子,我也会永远爱你。”
她的脖子上冰冰凉凉的,男人替她戴上了一条项链。
他虔诚又温柔亲吻着她的唇:“溪溪,乖乖留在我身边,不要离开我。”
等孟晚溪再醒来时,已经在家里的大床上。
她随意套上真丝睡裙,踩着绵软的拖鞋下楼,徐妈已经张罗了一桌好菜。
“阿修呢?”孟晚溪扫了一眼四周,他们一起回来的,怎么没人了?
“先生还有应酬,特地让我给太太煲了滋补的汤。”
徐妈笑眯眯道:“先生真的很疼爱太太呢,从花房特地摘了一束太太最喜欢的玫瑰,又守着你睡了一会儿才匆忙离开的。”
孟晚溪看着桌上那束娇艳的鲜花,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微笑。
她抬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,这三年来她们夫妻因为孩子的事不知道失望了多少次。
这一次,希望不要落空。
一定要怀上孩子。
她打开手机,发现推送了一条娱乐新闻,某个三线小花恋情曝光,疑似拍到男友探班。
孟晚溪看着那模糊的男人轮廓,西装革履,目光凝了一瞬。
随即移开视线,为自己刚刚脑中那一闪而逝的念头觉得可笑。
怎么可能会是傅谨修呢?她们青梅竹马十八年,天底下的男人都出轨了,也绝不会是他。
吃完餐,孟晚溪侍弄着花草。
在夜幕降临之时,傅谨修踏着最后一线日光进了院子。
阳光洒落在他烟灰色的西服上,为他镀上了一层浅浅光晕,使得他温润如玉的容颜俊美无暇。
谁能看出两人曾是从最卑贱的泥里白手起家爬出来的人?
他矜贵无双,气度沉稳,俨然是一个风度翩翩的总裁。
孟晚溪穿着一条白裙,丢下手里的花束,抬脚朝他跑去。
“阿修,你回来啦。”
傅谨修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,“休息好了?”
她轻轻捶了他的胸膛一下,“混蛋,以后不许再这么没有节制了。”
男人捧着她的手在唇边轻轻落下一吻,“好,都听老婆的。”
那么温柔的男人,怎么可能会背叛她?
孟晚溪将那则娱乐新闻彻底抛在脑后。
接下来的日子傅谨修在家没待几天频频出国,为了拿下这个大项目他忙得不可开交。
孟晚溪的例假已经推迟了三天。
想着傅谨修太忙,孟晚溪暂时没有告诉他。
她买了几个牌子的验孕棒,怀揣着紧张又忐忑的心情测试。
三年了,自打她身体受伤后,她不知道吃了多少药,促排都不知道打了多少次。
一次又一次的失望,这一次她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。
等待结果的几分钟,她焦急又不安。
定时闹钟一响,孟晚溪连忙睁开眼朝着验孕棒看去。
“咚咚......”敲门声响起,孟晚溪吓得手中的验孕棒掉到了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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