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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婆葬身火海那夜,失忆男友终于悔悟苏漾温言 全集

苏漾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不远处熊熊大火炙烤着灵魂。温言撕心裂肺的喊声不断地刺激着沈也的神经。一些模糊的画面开始闪回。脑袋歪歪扭扭的幼猫像是随风飘摇的柳条,在沈也手中晃荡。他盯着那只猫,手里抓着一块尖锐的石头。有些想看这只猫被开膛破肚是什么样子。不远处传来脚步声。他转过头时,脸上已经换了一副可怜楚楚的表情。“言言,猫猫被车轧死了。”“我们给它挖个坑埋起来吧。”沈也不知道的是,其实温言目睹了他掐死那只猫的全过程。只是心理承受能力很差的小女孩儿在那呆愣了很久。走到他身边的温言手有些发抖。他以为她是怕了这个有些可怖的尸体,想要将她往后拉一点。可温言避开了他的手。这样一躲,他就知道了。“你看到了呀。”沈也声音轻轻的,但透露着一股兴奋的意味。“那你不要告诉我爸爸妈妈好...

主角:苏漾温言   更新:2025-04-10 14:42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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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漾温言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外婆葬身火海那夜,失忆男友终于悔悟苏漾温言 全集》,由网络作家“苏漾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不远处熊熊大火炙烤着灵魂。温言撕心裂肺的喊声不断地刺激着沈也的神经。一些模糊的画面开始闪回。脑袋歪歪扭扭的幼猫像是随风飘摇的柳条,在沈也手中晃荡。他盯着那只猫,手里抓着一块尖锐的石头。有些想看这只猫被开膛破肚是什么样子。不远处传来脚步声。他转过头时,脸上已经换了一副可怜楚楚的表情。“言言,猫猫被车轧死了。”“我们给它挖个坑埋起来吧。”沈也不知道的是,其实温言目睹了他掐死那只猫的全过程。只是心理承受能力很差的小女孩儿在那呆愣了很久。走到他身边的温言手有些发抖。他以为她是怕了这个有些可怖的尸体,想要将她往后拉一点。可温言避开了他的手。这样一躲,他就知道了。“你看到了呀。”沈也声音轻轻的,但透露着一股兴奋的意味。“那你不要告诉我爸爸妈妈好...

《外婆葬身火海那夜,失忆男友终于悔悟苏漾温言 全集》精彩片段

不远处熊熊大火炙烤着灵魂。

温言撕心裂肺的喊声不断地刺激着沈也的神经。

一些模糊的画面开始闪回。

脑袋歪歪扭扭的幼猫像是随风飘摇的柳条,在沈也手中晃荡。

他盯着那只猫,手里抓着一块尖锐的石头。

有些想看这只猫被开膛破肚是什么样子。

不远处传来脚步声。

他转过头时,脸上已经换了一副可怜楚楚的表情。

“言言,猫猫被车轧死了。”

“我们给它挖个坑埋起来吧。”

沈也不知道的是,其实温言目睹了他掐死那只猫的全过程。

只是心理承受能力很差的小女孩儿在那呆愣了很久。

走到他身边的温言手有些发抖。

他以为她是怕了这个有些可怖的尸体,想要将她往后拉一点。

可温言避开了他的手。

这样一躲,他就知道了。

“你看到了呀。”

沈也声音轻轻的,但透露着一股兴奋的意味。

“那你不要告诉我爸爸妈妈好不好?”

“他们不喜欢我这样,会把我赶出家门的。”

“我也不是经常这么做,只是今天实在忍不住了。”

说着,粉雕玉琢的少年忽然就哭了出来。

“求求你了,我不想没有家。”

但事情还是败露了。

沈也家里的大黄狗下了崽,他喜欢得很。

可当那样柔弱的生命握在手里时,他控制不住的将手越收越紧……等到回过神来,刚出生的,身上还带着血水的小狗已经没了呼吸。

怪胎。

沈父沈母这么叫他。

他没家了。

是温言收留了他。

她牵着他的手,将他带了回去。

温言家里只有一个年迈的外婆。

当时沈也的事被传得十里八乡都知道了。

但这个慈祥的老太太并没有多说什么。

只是摸了摸他的头:“受苦了孩子。”

刚刚为他哭过的温言也红着眼睛牵住他的手。

“你以后就在这住下,把这里当成你自己的家。”

“我和外婆永远在你身边。”

“我会督促你把那些坏毛病都改过来的。”

十一岁的沈也歪了歪头。

拉着他手臂的那只手是那样的柔软。

“你不怕我吗?”

面前的女孩擦了擦眼泪,点头后却又摇头。

“从记事起就认识你了,我早就已经把你当成了家人。”

“你替我打跑那些欺负我,说我没爹没娘的人,也总是在我哭的时候安慰我。”

“这次换我帮你,我相信你会变好的,我也相信你永远不会伤害我。”

“无论你做了什么,沈也,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!”

以亲人为燃料的火场终于换回了沈也的记忆。

那是极端的。

用鲜血和一条活生生的性命换回来的理智。

沈也终于想起了全部。

订婚前夕,他接到了一单金额巨大的委托。

他想着只是去调查一个人的行踪而已,用不了多长时间。

结单后还能用这笔钱给温言一个更加盛大的婚礼。

所以他便去了。

可没想到循着踪迹去调查后,却同样被困火场。

阴差阳错下失了忆,酿成了大祸。

沈也踉跄着逃跑了。

他像是疯了一样的嘴里念叨着什么。

“不是的,我怎么会是……我不是他,我不是他!”

我没去追他。

也不想深究他到底是怎么了。

只是形同傀儡一般地跟着警察去警局做笔录。

外婆的尸体已经炭化了。

原本就瘦小的老太太被火一烧,更没剩下什么。

一副干枯的骨头架子躺在那。

她是平静的,但我耳边还是能听得到木头被烧得噼里啪啦的声音。

火海前我几次三番的想要冲进去救她,却总是被人拉住。

这次我把她的尸体接回了家。

我守着她枯坐了一夜,几乎要将眼泪流尽。

从火葬场捧着外婆的骨灰盒出来时,我又看见了苏漾。

她因有精神病证明躲过了牢狱之灾。

尸检也证明外婆生前确实与她有过争吵。

她脖子上的伤口是外婆抓出来的。

“火化呢?

节哀呀。”


随着沈也的离开,我最后一丝的力气也被抽干,伴随着心率监测仪的滴滴声,昏死过去。

我和沈也算是青梅竹马,只有高中的时候分开了三年。

我们甚至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。

可决定订婚的那天,他突然接到了一个临时任务。

他承诺我这个任务一周就能完成,到时候他一定会回来娶我。

可以一周两周,一个月两个月,他却一直杳无音讯。

直到半年前,我再一次找到了他。

宴会上,沈也像狗一样跪在苏漾膝边。

当初被霸凌的记忆猛然回笼。

我疯了一样冲过去,拉起沈也将他护在身后。

苏漾瞬间换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,惊恐地盯着我和被我护在身后的沈也。

“沈也,她就是当年霸凌我的那个人,她仗着学习成绩好一直欺负我。”

“当时还差一点儿让我被我爸拉去嫁人!”

我是转校生。

苏漾的家庭对她很严格。

在我转来前,她几乎每次考试都是第一。

可我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切,连续三次考试,我都超过了她,排在首位。

苏漾的爸爸找来学校,他抓着苏漾的头发将她拉出教室。

“一个丫头片子根本就不用学习!

我说过,考不到第一就别想再上学。”

“你说过的,如果考不到第一就去嫁人,现在是不是该实现了?”

苏漾最后被拉走了。

可一个月后,她又灰头土脸地逃了回来。

这件事闹得很大,就连教育局的人都来了。

校长也说苏漾是个学习的好苗子,承诺会免费供她到高中毕业,如果她的成绩一如既往,还会提供奖学金支持。

苏漾的爸爸这才罢休。

“温言她抢走了我的第一名,抢走我的未来。”

“她现在还想来抢走你!”

“沈也,你不会丢下我的,对吗?”

沈也不会丢下她。

所以他推开了我,站在苏漾面前。

这是他第一次用警惕的目光看着我。

“她已经被你害得够惨了,为什么到现在你还要穷追不舍?”

“如果你非要对她做什么的话,我有大把的时间奉陪到底!”

直到这一刻,我才知道。

沈也失忆了。

我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少天,但却一直都没见到沈也的身影。

他分明在我昏死前答应了我的表白。

我甚至期盼着他能在这样强烈的刺激下想起来。

可睁开眼的那一瞬,我就知道。

沈也还是没能回来。

在找到他的那半年里,我一直努力着用各种办法帮他找回记忆,却依旧徒劳。

留下的只有他对我越来越厌恶的表情。

他嫌我缠着他。

把我当成了小三。

清醒后的第一天,外婆来看我了。

她拄着拐杖,白发愈发的明显。

带着厚重茧子的手轻轻拭去我的眼泪,大概在这个世界上,就只有她会心疼我了。

“小言,如果实在太累的话,就放弃吧。”

她将沈也从十一岁拉扯到这么大,能说出这样的话,大概也是对他彻底失望了吧。

我握着外婆的手点了点头。

会的,我会放弃他的。

终于,在第五天,沈也出现了。

他红着眼眶,一步一步迈进我的病房。

我知道他没有恢复记忆。

这副惺惺作态的表情,到底是在给谁看。

“温言,你还好吗?”

“我不是故意不来找你的,是苏漾她钻了牛角尖,说自己脏了,哭着喊着要自杀。”

“我毕竟和她在一起过,总得对她负责。”

沈也的解释苍白又无力。

他想摸摸我,可又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。

我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好肉,全是被绑匪虐待的痕迹。

医生说,我再也不能生育了。

所以呢?

你要娶她,对吗?

我忍着剧痛拿起手机打字。

沈也的眼神盯着那行字看了又看。

他似乎是在纠结。

可这有什么好纠结的?

我在他心里不过是个知三当三,破坏他们感情的恶人而已。

如果你真的想这么做,希望等你恢复记忆后,不会后悔。

沈也的眼神闪了闪。

我猛地意识到他是在盯着我打字的手看!

脑海中嗡的一声闪过一种不可思议的想法。

他一定是疯了。

为了让我将那个所谓的秘密烂进肚子里。

他竟然想毁了我的手?!


六个字。

苏漾靠在那儿,笑得放肆。

那轻佻的声调像是把我仅剩的理智扔在地上,狠狠地踩着。

捧着骨灰盒的手几乎痉挛。

我不想在今天和她算这笔账,不想扰了外婆最后的清静。

我平静地绕过苏漾走出殡仪馆。

她却始终不紧不慢地跟在我身后。

“你到底要做什么?”

只剩半截的舌头开口很难,也很疼。

一时间听到了我的声音,苏漾显得有些假模假样的震惊。

“原来你还能说话呀?”

“那你岂不是能把绑匪是我安排的这件事告诉沈也?”

一周前的那场绑架,从头至尾,都是对我一个人的凌辱。

只是这一切发生得太快。

快的我根本来不及为自己的委屈申辩。

“你这么挑衅我,就不怕我真的把这个秘密告诉他吗?”

每说一个字都是钻心的疼。

在瞧见苏漾的态度后,我甚至恨不得立刻杀了她。

她双手抱臂靠在我的车上,微垂的眸子中满是不屑。

“秘密?

我能有什么秘密?”

“我只想让你这个沈也的青梅,永远烂在泥里。”

“你害我差点被绑去结婚,是我自己在同房时杀了那个油腻的老男人,才得以逃回来。”

“从前我真的特别痛恨精神病这三个字。”

“但现在我倒觉得,它是个好东西。”

“凭什么你没爹没妈,还能过得那么好,那么幸福?”

“我就是嫉妒你!”

“就是想让你体验一下我的痛,让你浑身裹满肮脏的东西,永无出头之日!”

苏漾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癫狂的意味。

按照她的意思,现在对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单纯的泄愤。

此时此刻她算得上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。

也像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。

她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……不。

她看的是我怀里的骨灰盒。

我下意识地搂紧,后退了两步。

脚下像是被灌了铅一般。

看着苏漾离我越来越近,我只能蹲一下身,将骨灰盒抱在怀里。

“你别过来!”

苏漾好整以暇的在我面前蹲下。

“这么怕我呀?”

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。

大概是高中时被欺负的有了应激反应。

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,颤抖的声音脱口而出。

“滚……滚啊!”

我跌坐在地,伸出一只手胡乱地拍打着。

“我已经够惨了。”

“我唯一的亲人死了,最爱的人也失忆爱上了你。”

“你到底还想要我怎么样?”

“难道要我死吗!”

我承认高中的三场考试是我故意的。

刚转过去时就有人告诉过我苏漾家里的情况,但那时的我并没在意。

我说:“这天底下哪有父母会这么对自己的孩子?

应该是她爸妈想让她好好学习,编出来吓她的。”

“再说了,第一难道不是应该凭自己的本事拿吗?

我没转过来之前,你们就一直让着她?”

那时候的我,单纯的认为苏漾的爸爸说的是气话。

这话我也常听隔壁妞妞的妈妈说。

可哪次她考差了不是揪着耳朵教训一顿就算了。

这样的想法终于在第三次考试成绩出来时,让我陷入了深深的愧疚。

所以在苏漾回来后的每次考试,我都默默的空出语文作文和一道数学大题不写。

“晚了!

温颜,你的悔悟来得太晚了!”

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。

自那以后,苏漾对我实行了长达两年的霸凌。

因为理亏,我从不吭一声。

本以为毕业之后就了结了。

可没想到,她对我的恨竟然延续了这么长时间,甚至波及到了我的家人。

苏漾疯了一样想抢我怀里的骨灰盒。

两个人像是泼妇,跪爬在大街上。

苏漾发了狠地拽着我的头发,整个人压在我身上。

“诅咒我不得好死?

那我就要让这些诅咒都反弹到你头上!”

“大家快来看!

这个女人知三当三,爬上了我男朋友的床!”

“被抓到后还死不悔改——”周遭一声声刺耳的谴责,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。

本就遭了大难的身体更加难以支撑。

手里的骨灰盒就快要被抢走。

这时,压在我身上的苏漾忽然被人踹飞了出去。

“都给我滚!”

嘶哑的声音回荡在耳侧。

不像是这半年来伪装出来的假情假意。

沈也终于在面对我时,有了活人的感觉。


被踹飞的苏漾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。

她依旧大笑着,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朵根。

“沈也。”

苏漾叫他。

语气轻佻又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。

“你可是害死她外婆的帮凶哎。”

“你这么爱她,怎么还有脸出现在她面前?”

沈也不像我这么懦弱。

两个坏种第一次没用任何计谋扭打在一起。

苏漾不弱。

她从小被使唤着洗衣、做饭、砍柴。

长大后为了自保还学了武术。

一个神经病的爆发力足以抵抗一个男人。

但,暴怒的男人不行。

苏漾笑着边打边刺激沈也。

“我一开始是想将你烧死在那场大火中的。”

“但我没想到你命大,不仅没死成还失忆了。”

“这样那就更好了。”

“当时我就在想,也不知道温言瞧见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,会是什么表情。”

苏漾被狠狠打了一拳,嘴角瞬间渗出血来。

但话还在继续说。

“我以为她会哭,会指责你出轨。”

“但我真的没想到,她居然像护犊子一样把你拉到身后。”

“她可真爱你呀。”

“可你却那么对她。”

“……”后边的话我没听,他们两个人我一个都不想再见到。

从地上爬起来,我拍了拍身上的土,小心翼翼地抱好骨灰盒。

坐上车后迅速离开。

外婆的葬礼没有大办。

只邀请了一些生前亲近的人来吊丧。

晚上的葬礼格外安静。

安静的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胸腔中不断震动的心跳声。

来吊唁的人陆陆续续的离开。

一直到最后,只剩我一个人跪在棺材前。

“对不起。”

这是我唯一能和她说的话。

我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她。

她这一辈子过得太苦了,到最后我能挣钱养她时,也没能享到福。

我甚至不敢想象她一个人在火场中到底有多绝望。

我什么都做不了。

砰——我跪在棺材前,重重地磕了一个头。

砰——第二个,第三个。

满心的愧疚,让我止不住的边哭边磕头,撕心裂肺的哭声回荡在空荡的大堂中。

我爸妈离婚离得早,甚至连他们的样子我都不知道。

十岁时,偶然得知了爸爸的电话。

我背着外婆悄悄地给他打过去,他却在电话里不耐烦地喊我累赘。

他说他有了新的家庭,叫我不要再去打扰他。

大冬天我坐在公共电话亭里哭得天昏地暗,眼泪滑在脸上都结了冰。

最后是外婆见哭累了的我背了回去。

那一碗热汤的味道,我记到了现在。

往后还会记一辈子。

我总是觉得背后有一道视线在注视着我。

但回过头,却什么都看不到。

空荡荡的灵堂里,只有我一个人跪坐在中央。

终于,在后半夜的时候,那道视线消失了。

我昏昏沉沉地靠在棺材边。

嘴里嘟囔的是小时候外婆哄我睡觉时,常唱的那首歌。

“黑黑的天空低垂,亮亮的繁星相随……”每唱一个字,舌头的疼痛就会让我清醒一分。

额头上磕头磕出的伤口已经结了疤,但眼中不经意间流进的血还没有化开。

雾蒙蒙的,有些看不清楚。

等到我察觉到不远处有一个晃晃荡荡的身影时,那人已经来到了我面前。

“那么舍不得她,你怎么不跟着她一起去死呀?”

苏漾犹如恶鬼一般出现在我的面前,那张惨白却又布满了伤口的脸突然靠近。

我毫无聚焦的眼睛瞳孔猛缩,整个人像是惊弓之鸟,站起身挡在棺材前。

但还是晚了。

棺材盖被苏漾带来的人掀飞了出去。

落在地上时,那巨大的声响震耳欲聋。

我大半个身子被棺材盖压在下边。

原本就没有好的身体,更是脆得气血上涌,一口血喷溅在苏漾的脚边。

“你别动她!”

那小小的骨灰盒被从棺材中捧了出来。

我眼睁睁地看着骨灰盒被递到苏漾手中。

她打开,捻了一小撮在指尖。

“不要!

不要……”
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血腥味儿。

若有若无地飘在鼻尖,让我有些难受。

因为长期喝药而带来的昏沉,让我抬起眼皮都显得那样费力。

沈也想要靠近我。

我抬手推他。

他的胸前一片湿润。

血腥味就是来自这里。

但我无力去想这是为什么,满脑子都是要如何逃离他。

“沈也,你放过我吧。”

“无论再怎么样,我们也回不到从前了。”

沈也跪坐在地上环抱着我,轻柔地抓起我推拒着他的手。

他哭着,一遍又一遍的拒绝着我。

“你曾经说过的,我永远都是你的家人。”

“求你了好吗?

不要放弃我。”

“言言,你再教我一遍爱是什么,好不好?”

我疲惫地闭上了眼睛。

说话声音如叹息一般落在沈也的耳朵里。

“不作数了。”

“沈也,我太累了。”

“你家人这个身份太重,我担不起,也不敢再担了。”

沈也沉默了。

他似乎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我能感觉得到,他大概是在酝酿着什么。

嗫嚅了一下后,我还是开口对他道:“你去自首吧,你手上已经沾了太多的血。”

沈也还是不说话。

我睁开眼,对上他苍白的脸。

那种感觉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。

像是被泥巴糊满了心脏,充斥着浓浓的腥味。

无论怎样努力都挥散不开。

一个愁字横亘在我们中央。

愁的是未来,也是回不到从前。

忽然间,耳垂传来一阵刺痛。

我疼得瑟缩了一下。

下意识地抬手摸去,是一枚耳钉。

我从小就怕疼,所以没有耳洞。

这耳钉是生生扎进去的。

沈也将我抱回了卧室后便离开了。

门是关着的,我没去开。

每次我们闹成这样,他都会锁上门。

呆呆地躺在床上,一直到傍晚的时候耳垂上的痛才减轻。

很奇怪。

这天一直到凌晨沈也都没有回来。

我试探着按了按卧室的门把手,竟然就那么被打开了。

心脏猛烈地跳动着。

我一步一步挪到了黑暗的客厅中。

茶几上摆着一封信和一把钥匙。

那信纸有些皱皱巴巴的,大概是被泪洇湿过。

既然这是你希望的,那我只好听你的话了。

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,我已经去自首了。

大概现在已经戴上手铐被定罪了吧?

外婆的事,是我对不起你。

她的住址是我告诉苏漾的。

即便你不说,即便你从头到尾都没埋怨过我。

可我依旧对你心有愧疚。

我没办法骗过自己。

在恢复记忆的那刻,我甚至觉得死在火场里的那个人,应该是我。

我不停地质问着自己,为什么要这样做。

甚至生出了要再一次失忆的想法。

我实在没办法将那个对你造成了伤害的沈也和自己联系起来。

所以,我选择了逃避。

直到我跟着你从火葬场出来,看见苏漾还在羞辱你。

我便下定决心要杀了她。

从前那个你爱的沈也,其实早就死在了苏漾放的那场火里。

现在留下的只是旁人口中的那个怪胎。

不过,我还是想为从前的沈也圆一个梦。

如果你愿意的话,打开走廊深处的那扇门吧。

就当是你爱着的沈也,为你留下的最后一件礼物。

新婚快乐,温言,我唯一挚爱的妻。

洋洋洒洒的三张信纸,我坐在那儿看了一遍又一遍。

心中裹着的淤泥愈发的重。

我轻轻地摩挲着左耳的耳钉。

良久,我站起身,走向走廊深处的那扇门。

钥匙插进锁孔中,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嗒声。

门被缓缓推开。

那是简易的婚礼现场。

一条头纱飘飘扬扬的被吊在那儿,像是等着我去带上它。

我将它拨开,走到了正中央的台子上。

那上面也放着一张纸。

只有寥寥几行字。

你左耳的耳钉是我用肋骨做的。

我想我大概是再见不到你了。

这是我为自己留下的唯一念想。

求你了,不要扔掉它,好吗?

这场迟来了多年的婚礼,终于在这一刻荒唐的落了幕。

清晨的第一缕阳光,从窗帘缝中照到苍白的头纱上。

我扯下头纱,走到室外将它点燃。

看着它一点一点被烧成灰烬,我才长舒了一口气。

曾经的那个温言,早就跟着沈也一起死了。

苍白一片的婚礼最后变成葬礼。

将过去都一一埋葬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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