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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局一片荒田,结局百万雄兵结局+番外

太子不卸甲 著

女频言情连载

哗!周围顿时闹哄哄的,纷纷侧目,这人放着两百多斤的大美女不选,选八十斤的病秧子,什么憨憨!“你确定?”陈居易不解,刘老拐哭倒在地,一个劲地磕头:“谢姑爷,谢谢亲姑爷……”刘雪宝捂着嘴巴,娇躯颤抖,热泪顺着手指缝滑落,类似的情况发生过很多次了,从来没有人正眼看过她。只因她虚弱,只因她消瘦。这次她是以绝望的心态去期盼,眼前的男人太过优秀,身高八尺,相貌堂堂,文能算术,武能揍人,文武双全。自己怎么配得上?可他……真真切切,喊出了自己的名字。平生第一次,被人坚定的选择,刘雪宝倍感荣宠,水汽潋滟的眸子,映照着眼前英俊的男子,刹那之间,只觉得自己便是为他死一万次,也是心甘情愿。空荡荡十八年的心,满坑满谷都是他。“亲姑爷!你疯了吗?”十拿九稳的事...

主角:韩平刘雪宝   更新:2025-04-18 18:37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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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韩平刘雪宝的女频言情小说《开局一片荒田,结局百万雄兵结局+番外》,由网络作家“太子不卸甲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哗!周围顿时闹哄哄的,纷纷侧目,这人放着两百多斤的大美女不选,选八十斤的病秧子,什么憨憨!“你确定?”陈居易不解,刘老拐哭倒在地,一个劲地磕头:“谢姑爷,谢谢亲姑爷……”刘雪宝捂着嘴巴,娇躯颤抖,热泪顺着手指缝滑落,类似的情况发生过很多次了,从来没有人正眼看过她。只因她虚弱,只因她消瘦。这次她是以绝望的心态去期盼,眼前的男人太过优秀,身高八尺,相貌堂堂,文能算术,武能揍人,文武双全。自己怎么配得上?可他……真真切切,喊出了自己的名字。平生第一次,被人坚定的选择,刘雪宝倍感荣宠,水汽潋滟的眸子,映照着眼前英俊的男子,刹那之间,只觉得自己便是为他死一万次,也是心甘情愿。空荡荡十八年的心,满坑满谷都是他。“亲姑爷!你疯了吗?”十拿九稳的事...

《开局一片荒田,结局百万雄兵结局+番外》精彩片段

哗!
周围顿时闹哄哄的,纷纷侧目,这人放着两百多斤的大美女不选,选八十斤的病秧子,什么憨憨!
“你确定?”
陈居易不解,刘老拐哭倒在地,一个劲地磕头:“谢姑爷,谢谢亲姑爷……”
刘雪宝捂着嘴巴,娇躯颤抖,热泪顺着手指缝滑落,类似的情况发生过很多次了,从来没有人正眼看过她。
只因她虚弱,只因她消瘦。
这次她是以绝望的心态去期盼,眼前的男人太过优秀,身高八尺,相貌堂堂,文能算术,武能揍人,文武双全。
自己怎么配得上?
可他……真真切切,喊出了自己的名字。
平生第一次,被人坚定的选择,刘雪宝倍感荣宠,水汽潋滟的眸子,映照着眼前英俊的男子,刹那之间,只觉得自己便是为他死一万次,也是心甘情愿。
空荡荡十八年的心,满坑满谷都是他。
“亲姑爷!你疯了吗?”
十拿九稳的事落空了,赵秃子瞪着眼炸着毛,“你能不能先看看我闺女这腚再决定!”
放眼整个嘉陵城,自己闺女那是美名在外,不是没有公子来求,他是不想让闺女当妾,才没答应。
相中韩平,一来韩平进了伯爵府,不愁吃穿;二来,韩平身板硬朗,寻常男子,也折腾不动自家闺女。
这叫父母之爱女,为之计深远。
“多谢赵老伯抬爱,令爱是个好女子,是小生福薄。”
躬身对赵秃子行了礼,韩平再次道:“大人,我确定选择刘雪宝,从今日起,她便是我韩平之妻,无怨无悔。”
“杏儿,你是我的,早晚的事!”
台下的伍六奇捂着脸,又叫了起来,他对赵杏儿是爱到痴狂,台上的赵杏儿幽怨地看了韩平片刻,撩起衣裳奔下台去,握着醋钵儿一般大的拳头,冲着伍六奇便打。
和刘家不同,她赵家抢姑爷是有的放矢,认准了去的。
听说韩平孝顺有才,便已十分中意,现场见了,发现他比自己高一个头,肩膀宽宽的,若是吃饱了饭,必然好力气,更是芳心酥/软。
到嘴边的肉,弄得鸡飞蛋打,好比是天字号河川地,输给了人字号山坡地,根本原因必然不是自己不行,而是有人捣乱!
惨叫声中,哄闹一片。
只要有怨恨对象,便怪不到官府,陈居易一拍惊堂木:“来人啊,签字画押,赐牌匾。”
作为判妻官,能够把女人嫁出去,那是功绩。
衙役像狂风一样,让韩平签字画押,然后给韩平一块牌匾,上面写着金光闪闪四个大字:乐善好施!
一边,刘老拐抹着眼泪交代:“雪宝,这是天覆地载的救命之恩!姑爷愿意要你,你要一百个一万个对姑爷好,他要打你,你就笑,他要骂你,你就继续笑,知道不?”
刘老拐深知,抢姑爷的时候强势,等闺女到了人家家里,自己就是弱势了,灾荒年,女子贱如泥,生死全在人家手中。
更何况,自己家闺女,是谁都不愿意要的,这是老天爷开眼,观音菩萨显灵。
“爹爹教诲,女儿从不敢忘。”
眼看要离别,刘雪宝依依不舍,“若是相公允可,女儿便来看望爹爹和妹子。”
她这么一说,刘老拐勃然变色:“胡闹!你既已嫁给姑爷,生是韩家的人,死是韩家的鬼,还回来干甚?咱家是个拖累,你只一心伺候姑爷和婆婆,决不可有他想。”
刘老拐人情练达,知道很多女子留恋娘家,因此让夫家不喜,女儿情况特殊,万不可犯了这个忌讳。
刘雪宝刹那明白过来,自己已是负担,没道理让人负担整个家庭。
想到难与爹爹妹子相见,她跪倒在地,咚咚磕头:“此一去经年,爹爹保重!”
……
闹哄哄的一场抢姑爷,以离奇的方式结束,带着不理解,侍女软红回到了伯爵府,一五一十,对谢翼圣说了。
“不要肥壮美人,选了个病秧子?”
谢翼圣沉吟许久,还是不明白,“真是个怪人,莫非他就是传说中的怪才吗?”
父兄不在,他独挑大梁,心心念念所想,便是招揽人才,可灾荒年,哪里有人才啊?
便有一点像的,他都会留心。
“我看他还是怕了那伍六奇,胆小鬼!”
侍女软红一副看不起人的姿态,谢翼圣想着有可能,挥扇道:“如果是个谨小慎微的,便没意思了,让他负责西北那片山坡地吧。”
“山坡地?”
眼珠微动,软红诧异,“那里地势高,难以浇灌,就是丰年也长不出多少庄稼,今年蝗灾,更是颗粒无收,少爷想饿死他?”
“他只要别把那几头牛饿死就行,每月照样有月例银子,粮食。”
韩平终究是会术数的,谢翼圣有意培养,所以如此安排,软红明白过来,点点头:“希望他对少爷有用才好。”
主仆两个正在说悄悄话,丫鬟回报:“禀告三少爷,渔阳城急递。”
“拿来我看!”
渔阳城是边关大城,是谢翼圣的大哥谢朝乘坐镇,事关越朝命脉,谢翼圣手握信札,眉头渐渐蹙起。
“柔然人围住了渔阳城,日夜袭扰,这可如何是好?”
大越王朝,非军功不得封爵,谢府是武将世家,谢翼圣自幼熟读兵法,此刻也慌了神。
从来,边城被围,凶多吉少。
渔阳城一旦被破,柔然人便可长驱直入,取阳关,临东都。
愁思良久,不得其法,谢翼圣无奈道:“大哥若是守不住渔阳城,父亲在朝中必遭弹劾,覆巢之下无完卵,谢家危矣,传我号令,四门张贴告示,凡能解渔阳城危局者,赏万金!”
……
不久前快要饿死,现在娶了个和暗恋一模一样的媳妇,如梦似幻。
刘雪宝抱着个包袱,慢半个身子,低着头,抿着唇,小碎步紧跟。
谢府已经给韩平分配了庄子,他是二等仆人,管理庄子,所以也叫庄仆。
“这么大?”
随着管家来到高坡地,看着眼前足足上百亩地,韩平愕然,管家郑万年笑笑:“不光这些,还有那几座山,也都归你管辖。今年蝗灾厉害,三少爷交代了,你只需要保证这五头牛安好,便算完成职责。”
郑万年让人牵来了五头黄牛,两公两母,还有个小牛犊,接着给韩平说了下庄子的边界。
谢府共有土地几十万亩之多,这些对谢府不算什么。
况且还靠着山脉,属于最贫瘠的地方了。
在庄子的半山坡上,是一处三进的院落,郑万年离开后,韩平带着刘雪
宝进入院落,发现老娘已经在里面打扫。
“娘,你怎么活动起来了?”
韩平急忙搀住,老太太身子骨硬朗,说话也洪亮:“三少爷给我吃了肉蛋饺子,我现在是一身牛劲。”
刘雪宝寻个机会,急忙屈身下跪,双手交叠于地,额头贴在手背:“儿媳刘雪宝拜见婆婆。”
她知道,她属于残品女子,怕婆婆瞧不上,连头也不敢抬。
“我滴乖乖儿,快起来快起来。”
老太太高兴得,嘴都合不拢了,一会摸摸脸,一会摸摸手,越看越喜欢,当即吩咐韩平:
“人家的亲闺女,在家里也是金豆豆一样呵护,今儿个,你可千万别太粗鲁,明白不?”
韩平觉得老娘管得有点宽了,想到刘雪宝身子不好,便含糊道:“知道了,娘。”
折腾那么久,他饿坏了,肚子吵闹,老娘忙拉着二人去了厨房,指着几个布袋道:“这里有十斤粟,二十斤黍,两斤青稞,一包野菜。还有一只赖菢老母鸡,你们说,咋个吃?”
母鸡照顾雏鸡后恢复下蛋的过程,叫醒菢。
醒菢的时间超出正常时间,叫赖菢。
赖菢老母鸡就是失去下蛋功用的老母鸡,通常用来煲汤吃肉。
老太太也是好几年没见过这些好东西了,她不敢做,得等着韩平这个顶门立户的拿主意。
刘雪宝眸光流彩,她知道自己嫁了个好人家,却没想过这么富饶,除了野菜,其他的可都是上等粮食。
“婆婆,相公,你们歇着,奴家去后面山上采些野菜来。”
灾荒年,谁舍得吃纯粮啊?
主食就是野菜草根树皮这些,数着三五十粒粟子,放进去,都是这么熬着过的。
刚才刘雪宝便留意了,后面几座山,绿油油的,必定有野菜。
“不用了!”
身体才是第一位的,今天又是新婚,“大喜的日子,新娘子去挖野菜,像什么话?今儿个便奢侈一回,做一锅野菜团子,把母鸡也煮了。”
当家的说话了,一家人忙碌起来。
韩平去挑了水,注满水缸,老太太兴冲冲地拔鸡毛,刘雪宝则麻利地捏着野菜团子。
别的没啥,只是这养了好几年的老母鸡,往清水锅里放入,仅仅撒上点盐巴,不过小半个时辰,野蛮暴烈,不讲道理的香气,横冲直撞地冒了出来,直往人鼻子里钻。
几人连连吞咽口水,根本止不住。

该如何打一个如花似玉的软妹子?
韩平没有这个经验,有一点他是确定的,绝对不能打得血刺呼啦的。
但如果不用力,刘雪宝会觉得自己不够疼她,或者她会更加自卑,觉得她不够可人疼。
因此,韩平是用了技巧的,用力了,但打得浮,力只作用在上面的一层皮肉上,不会伤筋动骨。
啪啪啪……
打了有十几下,韩平觉得可以了,抬头却看见刘雪宝凄楚的脸蛋:“才十三下,相公不想和雪宝百年好合吗?”
“要打一百下才算礼成?”
韩平也是无语了,刘雪宝点头,黑白分明的眸子里,是期盼和祈求。
这种要求,韩平两辈子都没听过,能咋样?
满足她呗!
卖力地打着,他算是明白,为什么老娘交代说别太粗鲁,像刘雪宝这么娇弱,若是打实在了,只怕要皮开肉绽。
打完了一百下,韩平冒汗了,刘雪宝面带喜色,窸窸窣窣地,从包袱里拿出一块四方白布铺在床上。
脱去脚下芒履,直杠杠地平躺在床上,把胸口的几颗扣子解开,露出里面红彤彤的肚-兜,双眼紧闭,双手紧张地握成了拳头。
她的脚十分鲜嫩,五根脚趾颗颗分明,像五粒玉珠,一看就知道,平日里是大门不出,二门不迈的良家女子。
她都这样了,韩平便不再纠结。
原本他是觉得,要先培养感情。
问题是,这一方世界,不存在谈恋爱,谈恋爱的女子,那叫下流,那叫放-荡,那叫不守妇道。
先婚后爱,才是乾坤正道。
做人嘛,就是要入乡随俗。
他老实不客气地爬上了床,依周公之礼,缓缓行去,不想,刚刚抱了下刘雪宝,她便激动地流出了眼泪:“奴家貌陋贫瘠,多谢相公不嫌。”
也许是多年天灾,战乱,民不聊生,越缺什么,越想要什么,大越王朝的女子,民间以肥壮为美。
上流社会则追求丰肥秾丽,雍容华贵。
像刘雪宝这种清瘦俏丽的,男人反而不喜。
“我觉得你很好看。”
韩平说得是实话。
刘雪宝面容清丽秀雅,身材匀称曼妙,肌肤也是欺霜赛雪,加上柔弱纤细,哀愁婉约,典型的初恋女神,白月光。
她却总觉得自己丑。
“相公净是哄奴家,那赵杏儿一尺八,奴家只有一尺,何谈好看?”
她说的是腚,大越王朝的男人,看女人第一个就是看腚,
所谓“腰下琼月颤巍巍,温泉水滑洗白露
我死了!
我又活了!
韩平看着一身褴褛,枯干如树枝的手,还有灰扑扑的破窑洞,神色复杂。
他本是211大学的硕士,刚刚毕业,正在找工作,不想过马路的时候,遇到了泥头车。
红灯停,绿灯行,他是按照交通规则走的,哪知道泥头车不讲武德,猪突猛进。
当场他就嗝屁了。
作为一个矜持得体的男孩子,死得如此随便,脑花撒了一地,破坏市容市貌,终究是人间失格。
嘶!
嘶!
强烈的头疼差点掀翻他的头皮,原身的记忆,流进了脑瓜中。
“原是地主家的少爷,因为雪灾,家里破产。”
“逃荒路上,遇到山贼,父亲被杀。”
“十八岁跟着老娘来到马蹄沟,蝗灾如沸,颗粒无收。”
“去后山挖野菜,没挖到,回到窑洞拌一脚,卒。”
原身的人生,可以说是先甜后苦,十六岁之前,父母疼爱,吃香喝辣,十六岁之后,流离失所。
唯一让人知道他阔过的证据,是他的身高。
现在的人,普遍矮小,他足足一米八五的个头,像个麻杆。
“穿越了,不用找工作了呀。”
想到不用投简历,不用再去参加招聘会,笔试,面试,回去等通知吧......韩平乐了,大学生像秋天的落叶,越来越不值钱,上赶着让资本家剥削,资本家还挑挑拣拣,各种不待见。
“奶奶的,在这一方时空,老子可劲猖狂。”
“二十一世纪,你叫我牛马,在这,你们都是我的牛马!”
“初中的物理化学随便拿出来点,那都是夺天地之造化,侵日月之玄机。”
“继续当单身狗?那不可能啊,咱要醒掌天下权,醉卧美人膝。”
“要么经商做首富,富可敌国;要么入仕做宰相,一人之下万人之上;若是都不行,那就从军,去边疆搞军权!谁还没看过《孙子兵法》和《三国演戏》啊。”
“嘿嘿嘿......”
咕噜,咕噜,咕噜噜......
正傻笑呢,韩平的肚子火烧一样乱叫,他捂着肚子,强烈的饥饿感,搞得他晕头转向,偏偏一切又那么真实。
“平儿,快喝了这碗粥。”
一个颤巍巍的老太太,满脸的皱纹,拄着棍,端来一碗飘着菜叶的汤水,碗底隐约有几粒小米,在这里又叫黄粱,黄梁一梦的黄粱。
“娘,你吃吧!”
看到老人,韩平这声娘脱口而出,老太太硬是把碗放在韩平嘴边:“我吃过了,你快吃,你快吃。”
光是看她干裂的嘴唇也知道,她根本没吃。
“娘,咱一人一半,你不吃我不会吃的。”
挣扎着身子起来,韩平把一碗菜叶汤平分成两碗,呼哧呼哧地喝了,温水进入肚子,像个水袋子,哗啦作响。
老太太叹口气喝了汤,慈祥里摸着韩平的脑袋,唠家常一般说道:“平儿,这么下去不是门路。伯爵府招纳仆役,你年轻,去试试吧。“
“我是不成了。咱们母子一场,我不能拖累你。这几颗豆子,你揣怀里,饿得不行了,就吃一颗。”
她把一个布包包塞在韩平口袋里,帮韩平整理着摞满补丁的衣裳,漆黑的老眼里是心疼与不舍。
韩平和原身的记忆已经融合,想想这一路来,要没有老娘照管,自个活不到今天,临到生死艰难,怎能抛下老娘?
“娘,你别说这,就是死,咱也要死一块。”
“傻话!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,有你这句话,娘心窝子暖呼呼的,到了黄泉路上,也不怕那牛头马面。”
老娘越是这么说,韩平越是倔强,他打开布包包,见是七颗白芸豆,已经煮熟了,他拿起一颗放老娘嘴里,又拿起一颗放自己嘴里,咀嚼后咽下。
紧紧腰带,把老娘背了起来。
“平儿,心意到了就中了,几十里山路,不是儿戏,听娘的话,你一个人去吧。娘这辈子活够了。”
韩平摸了摸藏在胸口的户贴,拿起窑洞口光溜溜的棍子,听着老娘的唠叨,离开窑洞,往东边挪动。
路上逃难的人很多,不断有人栽倒在地,成为饿殍。
韩平不去看这些倒霉的,只是看着东方。
老娘的眼泪滚烫,打在他脖子里,让他不敢去感受疲惫和饥饿。
每过一个时辰,老娘便往他嘴里塞一颗白芸豆。
靠着七颗白芸豆,到了第二天上午,终于来到伯爵府门口。
感觉到背上的老娘还有呼吸,他心头微松。
门楼上,莲顶雀翎凤盖之下,端坐着谢伯爵家的大小姐谢清棠,她头戴面纱,不露姿容。
在她身边,还有几名侍女,都是珠圆玉润,足见生活富饶。
“开始吧。”
随着谢清棠一声令下,城池一般的谢府打开了大门,开始采买仆役。
如虎狼一般的谢府管家,手持鞭子,咋呼着,呵斥着,拍拍打打,查看饥民的牙口,身板,和选牲口并无二致。
“识文断字的君子,这边来。”
这时,山羊胡的谢府曹师爷用戏文腔吆喝,他身前放着黄木方案,上面是笔墨纸砚。
“我会,我会。”
“太好了,我爹教过我写字。”
“上天有好生之德啊,呜呜呜......”
一群人在师爷这边排队,韩平跟了过去。
排在第一的男子紧张兮兮地,拿起毛笔,颤颤巍巍,在纸上写着:“一,二,三......”
写到四的时候,露馅了,他把四写成了四横。
第二个用手攥着毛笔,写了三个歪歪扭扭的字:“李狗蛋。”
曹师爷翻着白眼,就把两人打发了。
连续八个人,统统没有过了曹师爷这关,韩平是第九个。
他上小学的时候练过大字,对毛笔书写,多少有点基础,拿笔姿势上,渊渟岳峙,优雅大气。
“四四十六,五五二十五,六六三十六,七七四十九。”
为了避开繁体字,他写了一串数字,曹师爷坐直身体,眉开眼笑,言语间充满了敬意:“先生精通九九之术?”
“然也。”
见曹师爷有点拽文,韩平回了一个标准的书面语,不卑不亢。
“妙哉,妙哉,不意沉沙之中,竟有明珠!”
平常能对话的人太少,曹师爷手舞足蹈,把纸张传递了上去。
越朝文风凋敝,常被邻国讥讽为蛮夷。
饥民中出现个精通术数的,殊为难得,谢清棠点点头,马上有人要了韩平的户贴,高声通告:“马蹄沟韩平,留户贴,赐绿头牌。”
越朝以黄色为尊,其次是绿,绿头牌的意思是二等仆人,是有专业技能在身的,钱多事少有体面。
比如账房先生,礼仪嬷嬷,车夫等。
周围的饥民看着韩平,透射着极度羡慕的目光。
“亲姑爷!”
周围的饥民看着韩平,透射着极度羡慕的目光。
“亲姑爷!”
“他是我亲姑爷!”
“我先抓住的,他是我赵家的亲姑爷!”
“赵秃子,我家姑娘的腚一尺三,指定能生儿子,你家姑娘拿什么比?”
突然,从不远处的巷子里,冲出来两拨人,抓住韩平不撒手,韩平一怔,才想起,这里有“抢姑爷”的习俗。
多年战乱,胳膊腿齐全的男丁格外稀缺,一家有男百家求,求不来,那就抢。
像韩平这种拿到绿头牌,入职伯爵府的,更是金光灿灿的香饽饽!

原本“抢姑爷”的风俗,只在边境流行,后来越朝和柔然的战斗越发激烈,男丁死亡太多,逐渐波及到了整个内陆。
战争需要男人,土地耕作需要男人,然而女人的数量足足是男人的五倍之多,男人自然供不应求。
若不是今年遇到了蝗灾,便是有残疾的男人也会引发争夺。
“两位,我娘危在旦夕,等否等我安置了老娘,再谈婚姻之事?”
被抢了是逃不掉的,韩平倒是不介意有个媳妇,以他的能力,只要挨过了眼前最艰难的时段,养活个老婆孩子是没问题的。
“这是应该的。”
“好说好说。”
两人和两人的帮手终于安静下来,老太太太瘦了,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,像个破麻袋,也难怪大家没有注意到。
灾荒年,易子而食的所在多有,还能顾得上父母的很少,周围顿时议论纷纷的。
“大孝子啊。”
“有才学又孝顺,赵秃子和刘老拐眼光毒辣!”
“好人有好命,该他拿到绿头牌。”
“从马蹄沟那种山窝窝里,这一路上,怎么过来的哟。”
......
门楼上的谢翼圣也是动容,站起来问道:“马蹄沟?那不是五十里外?你娘再怎们也有四十斤吧,这么重,你又饥肠辘辘,如何做得的?“
俗话说,看山跑死马,山路格外难行,这山头看到对面山头,近在眼前,很可能走一天都走不到。
“禀告三少爷,我没有去想多重的事情,只是想着这是我娘,便一步一步过来了。”
拱手向上,韩平厚重质朴,虽然风尘满面,礼仪却是周全,想他一路千辛万苦,也不肯放下老娘,谢翼圣肃然起敬。
他出身于门阀贵族,从不曾把平民百姓当人来看,此刻不免生出,他们也是人,他们也有情意的新鲜感悟。
“如此纯孝,难得。”
谢翼圣见此人形销骨立,难掩铮铮之傲,十足落难英豪的不屈不挠劲头,心说,老爹总是嫌我不会礼贤下士,收拢人才,这不来了?
他身份太高,韩平还没有功劳呢,不可能大赏,吩咐道:“抢姑爷既是风俗,也是王法,你已经被抢,便不能推脱。你尽管去,少爷我会让人好好照看令堂。”
抢姑爷这件事,是受到律法保护的,抢姑爷是正当行为,被抢的人如果不同意,则是违反律法。
也因此,家里有男孩子的家庭,对男孩子的保护格外在意,轻易不让出门。
“谢三少爷。”韩平躬身。
谢翼圣摆摆手,立刻有人把老太太从韩平背上取下,送到伯爵府。
赵秃子和刘老拐两人,便拉着韩平去了判妻台。
后面是乌泱乌泱看热闹的。
......
“去跟着看看。”
不知为何,谢翼圣对这个人有了浓厚的好奇之心,便低声吩咐侍女软红。
软红带着个力士,紧随其后,来到判妻台下。
抢姑爷容易起争执,两家或者好几家同时抢,姑爷到底属于哪家,得有裁判,这便是判妻官。
陈居易已经是当了十几年的判妻官了,向来为人称道。
看到赵秃子和刘老拐两人过来,也是大感头疼。
蝗灾搞得灾民滚滚,官府很容易成为怨怼对象,各地因为星星小事民怨沸腾,冲击官府的事情,时有发生。
判妻又属于大礼仪,当众宣判,必须天公地道才行。
“咳咳......我大越王朝有明文律法,抢姑爷之事,谁先触碰到男子,并喊出姑爷二字,便算嫁女成功。不知两位,谁先触碰?”
高坐判妻台上,陈居易追根问底,赵秃子和刘老拐毫不相让,再次争吵起来。
“大老爷,是我先碰到了我的亲姑爷,第一眼看到,我就认定了,这是我亲亲的亲姑爷。我家杏儿今年都十八了,老姑娘了,求大老爷成全啊。”
赵秃子老神在在,一副胜券在握模样。
“大老爷垂怜,这个秃驴他不讲理,是我先碰到了亲姑爷。我家境贫寒,遭了灾,着实养不活闺女了,就想着找个人,给她托付终身,不想,秃驴偏来截胡!”
刘老拐则是一把鼻涕一把泪,比窦娥还冤,陈居易听得头疼,看了看站在一边的韩平,摇头叹气。
倒霉孩子!
堂堂男儿出门在外,不会保护自己,落得如此下场,呜呼哀哉!
“就当你们是同时吧。这样,把你们的闺女叫上台来,让新姑爷选。他选的,不管结果如何,你们可不能怪本官。”
灾年为官,陈居易只想追求个无功无过,立马把作难的事情,抛给韩平了。
不一会,两人的闺女,赵杏儿和刘雪宝从两边上台。
从两人穿着,很容易看出两人生活状态,刘雪宝穿着虽然干净,衣服上的补丁足足有十几片,身形消瘦,容颜俏丽苍白,仿佛一阵风,便可吹倒。
在众人们面前,畏畏缩缩,娇怯婉约,低着头,谁也不敢看。
赵杏儿穿着袒胸裙,腰间系着婉绫,身材硕健,五大三粗,怎么也有两百多斤,她走过来,台子都在晃悠,正符合大越王朝肥壮的审美。
看到她,台下的很多男人都在流口水了,这么肥,一口下去满嘴油,那是何等的一个美滋滋?
本来韩平太饿了,没心思看女人,可当他看到刘雪宝,不由得惊呆失魂。
刘雪宝和他在另一世界,高中时代暗恋的女生一模一样。
高中学业紧张,他只和她说过三句话,留下了残破的遗憾。
“是她们啊,这倒是简单了。”
“可不是,刘雪宝从小病到大,就是个药罐子,娶了她,得搭进去多少医药费。”
“又瘦的像个鸡仔,身上没有二两肉,晦气!”
“赵杏儿真的好美啊,完全契合好女一身膘的五字真言。”
“那是,你看她那腚多大啊,羞死老母牛。”
“上面也肥硕,饿不着娃娃。”
......
不管别人咋说,赵秃子见决定权到了韩平手中,急忙推荐:“亲姑爷,你看我闺女这一尺八的腚,两年能给你生仨。”
越朝以肥壮为美,刘老拐没法吹容貌,只好说闺女其他优点:“亲姑爷,雪宝勤快,会做饭,会纺线,会照顾人。只要你能给口饭,你要她干什么,她就干什么。选她吧,选她吧......我雪宝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啊,呜呜呜......”
说着说着,跪倒在地,老泪纵横。
刘雪宝的身板,在灾年是活不下来的,与其说这是抢姑爷,不如说是给闺女抢命。
刘雪宝也跟着跪下,用膝盖行走到韩平跟前,昂起头来,哀切期盼,长长的眼睫毛上都挂着泪珠儿。
到底该怎么求人,她也不会,只是用纤细葱指死死抓住韩平的裤脚,想要得到几许怜悯,因为她清楚,比容貌,两个她也无法和对面的赵杏儿比。
更不要说,男子娶妻最看重的是能生养,她对自己能不能生养,完全没信心,就算生养了,能不能养活,同样没信心。
如果这次再没有嫁出去,回到家中,后母不免又是一顿摔锅打盆的埋汰。
后母为刘家舔了两个男丁,是有功劳的,父亲也不敢太护着她。
自己受气,连带着五岁的妹子也要一起受气,想想便觉得自己太贪婪,太自私了,到此地步,犹自不肯放弃贱命。
徒然遭人嫌弃,被人耻笑。
可她还是想活下去,虽然不知道,活下去干什么。
“赵杏儿是我的,敢选,就等死吧。”
正在这时,西南角上,一个流里流气的汉子怪叫威胁,他鹰钩鼻,吊梢眼,看起来格外的险恶。
“伍六奇!你给老子滚!”
赵秃子大骂,“你连自个都养不活,也配娶我家杏儿?”
伍六奇不服不忿:“只要杏儿跟着我,我就是去偷去抢,也不会让她饿着。”
说完,他指着韩平道:“小子,你敢选她,老子早晚一刀结果了你!”
挑衅!
赵杏儿这种肥沃富态的女人,有人觊觎是难免的,韩平并不喜欢肥壮女人,只是,他不能容忍有人冲自己叫嚣。
他迈着大长腿下台,直逼到伍六奇跟前。
啪!
居高临下一巴掌,把伍六奇打翻在地,伍六奇挣扎吼叫:“你敢打我,你竟然敢打我!”
啪!
韩平没二话,又是一巴掌,用行动来回答,阴冷冰寒的眸子,直勾勾地盯着伍六奇,等他继续出言不逊。
见打不过,伍六奇不再放硬话,只是咬牙切齿,二流子一样抖动着身子,用手指韩平。
啪!
又是一巴掌。
韩平是丝毫面子不给。
灾荒动荡时节,示弱只会引来无穷麻烦,刚猛才能立身。
他又是伯爵府的人,不能损了伯爵府的威名。
既然伍六奇找茬,正好拿他立威。
彻底打得他不敢放屁,韩平方才回到台上。
二流子打人了,二流子被打了,这种事天天都在发生,陈居易不当回事,询问道:“韩平,你选谁?”
现场顿时变得安静,韩平已经有了决断:“大人,我选刘雪宝。”

折腾是什么,刘雪宝理解不了,也不好意思问,只是奇怪道:“我和相公都成婚了,她还惦记什么?”
本来刘雪宝多少安定了些,现在又有了动摇,从小到大,她耳朵都快要听出茧子了,那就是——好女一身膘!
判妻台上,男人看到肥腻的赵杏儿,那种垂涎,她也能感受到,从内心深处,她自认为是没办法和赵杏儿争的。
“惦记什么?你是不知道,他全家还来你家闹呢,说你家肯定用了什么巫术,不然赵杏儿不可能输给你。”
“赵杏儿放出话来,她这辈子就认准韩平了,除了韩平,她谁也不嫁。还哭哭啼啼唱酸曲呢。”
相比较而言,赵杏儿家富裕很多,所以赵杏儿也能有所追求。
不怕贼偷,就怕贼惦记。
刘雪宝担心自己唯一拥有的,也要被别人抢走,凄楚道:“她唱什么?”
“好多,什么不见韩郎终身误,一见韩郎误终身,什么妾心有意向明月,明月无情照沟渠……”
大部分女子都是极其保守自持的,像赵杏儿这种直抒胸怀的,属于街头巷尾的笑谈,刘春苗说得津津有味。
刘雪宝刚提起的一点自信,烟消云散。
她自己连字都不认得,赵杏儿还会唱曲,怎么比?
认真想去,不管是容貌,家庭条件还是繁衍能力,相公和赵杏儿才是天造地设,好像自己夺了她的。
“大不了她当正妻,我当妾好了。她家里势力大,相公也能有个倚靠。”
总觉得自己不配,刘雪宝便想主动让位,只要别赶她走就好,只要相公还愿意疼她就好。
“傻话!正妻的位置怎么能让?她就算嫁进来,也只能当妾!你爹专门交代,如果你过得好,就一定要守住正妻之位。等你妹子长大了,也有去处,省却许多烦恼。”
男少女多,女人的生存全靠男人,找个好婆家太难。
刘家的意思,占住了位置,以后好塞自家人。
当了妾,便没有话语权了。
“我妹子才五岁,那么久,我一个人根本守不住。”
想想自己不管是主动让,还是被人踹下来,都只能当妾,刘雪宝很是伤心。
谁不想当正妻啊?
将来有了孩子,是嫡子。
母凭子贵,便是正经的夫人,妾在受宠,也只是如夫人。
“你不能放弃,虽然那赵杏儿……她确实肥美……唉,你先想法子,让你相公和你入了洞房,这个是第一要紧的。”
“他要是和你洞了房,你再贤惠点,他未必就会改妻为妾。人心换人心,这个道理,你该懂。”
看了那么大的院子,那么大的地盘,刘春苗也希望堂妹能坐稳正妻的位置,这以后刘家也算有了个靠山。
“可是,怎么……”
刘雪宝为难,她是女儿家,这种事情没法主动。
正在苦恼,听到动静,转身一看,见韩平魁梧的身影过来了,手里还提着四条鱼,不禁惊喜:“相公,你抓到鱼了?”
“对,抓了几条,给你补补身子。”
成婚了已经,不能有名无实,韩平也想让刘雪宝的身子强健些。
刘雪宝见相公当着堂姐也说这种话,倍感荣光,急忙介绍两人认识。
刘春苗的内心,此刻是波涛汹涌,惊骇欲绝。
什么家庭?
昨天吃鸡,今天吃鱼,皇后娘娘都没你们吃得好!
“弟夫,我是来送嫁妆来的,可不是来要东西的。”
刘老拐一再叮嘱了,如果刘雪宝过得好,千万不要牵累,刘春苗赶紧从口袋里摸出二十文铜钱,递了过去。
她这个称呼也有讲究,男尊女卑,兄弟的称呼比姐妹更加尊荣,称呼弟夫,意思是,像弟弟一样的妹妹的相公。
“嫁妆?这个就不用了。”
都没给彩礼,韩平真不好意思要女方的嫁妆。
刘春苗不由分说,塞到了他手里,打开包袱,又拿出一块鸳鸯枕巾和一方双喜的被面:“我们家雪宝嫁给你,是她的福气。如今年景不好,我们家也拿不出太像样的,弟夫别嫌弃就是。”
布料上绣东西,是非常费工夫的,虽然都不贵,足见情意。
韩平把两条鲢鱼送了过去:“我不能白拿岳父的东西,这两条鱼你替我交给岳父,等我不忙了,带着雪宝一块前去拜见。”
咚咚!
咚咚!
刘春苗心跳得像打鼓,市面上鱼的价格和五花肉差不多,七八十文一斤,两条鱼那就是一百多文。
这么重的礼,她不敢接,可拒绝吧,又不对。
人家是女婿孝敬岳父,自己拒绝个什么劲?
可不拒绝也不行,二叔交代了,不能拖累雪宝。
“哎哟,哎哟,我肚子痛……”
一捂肚子,刘春苗转头跑了,徒留韩平在风中凌乱,那么大个人了,这是什么毛病?
刘雪宝知道堂姐为啥这么做,她急忙接过了鱼,心里想的,都是“洞房”两个字,怎样才能让相公和自己洞房呢?
“平儿,你什么时候学会打渔了?”
老太太看到鱼,脑子嗡嗡响,知子莫若母,她却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儿子了,你说靠着上过私塾,有点学问她信,打渔?
什么时候学的?
“娘,我也是根据书上的圣人之法试了试,哪知道就成功了呢。大夏天容易腐坏,四条都做了,我吃两条,你们每人一条。”
一家之主就是什么都要拍板,其实他是怕不分好,老娘和媳妇都不舍得吃,四条鱼说白了也就两斤多肉,真不够他一个人吃的。
他搬了个椅子,躺在门口,享受着夏夜凉风。
不出一炷香,河鱼的鲜味荡漾过来,天上的月亮都馋得更弯了些。
这一餐饭排场出来,老太太和刘雪宝还是不敢信,四条鱼啊!
在吃之前,老太太念念有词:“老天爷,我们家并不是天天这么吃,您老人家可别犯嫉妒。”
说完用筷子夹了一点点扔灶口:“灶王爷先吃,您老人家多护着点,别让馋鬼进门捣乱。”
把能讨好的鬼神都打了招呼,这才开吃。
咀嚼声中,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洋溢着幸福的光彩,放眼整个大越王朝,敢这么造的,万中无一,不可以喧哗,偷着吃,偷着乐就行了。
吃了晚饭,照例饮了牛,洗了澡,各自睡去。
吱呀……
半睡半醒之间,门开了,刘雪宝穿着圆领小衫,靛蓝紧口长裤进来,声音中藏着无边羞涩:“相公……能不能再疼我一回?”
“你过来……”
握住刘雪宝的手,韩平软语温存,说点体己话,两人的身体慢慢靠近。
为了伊人能够承受,他尽量温柔。
终于见识了这一方世界,良家女子的玉骨冰肌,曼妙柔顺。
仲夏夜虫鸣的伴奏中,房里的烛火渐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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