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梦瑶好像被掐住了脖子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她脸刷地一下白了，死死盯着我。
“假的！
这不是念念，对不对？”
“你故意P的图，是不是！”
“怎么可能是念念……我，我就是把她放坟地那儿了，可旁边就是大路啊！”
“她自己能走回来的！”
林梦瑶猛地抓住我的胳膊，抓得死紧。
她眼睛红得吓人，声音都在抖，像求我似的。
“你告诉我，这不是真的……”我扯了下嘴角，笑了，但眼睛是冷的。
“是，她能自己回家。”
“可那是半夜！
山里！
到处是野狗！”
“她才六岁啊！”
“她能跑多远？”
“你把她扔那儿的时候，你在干嘛？！”
我的声音也开始发抖。
心里也疼得要命，后悔死了。
我要是不让她带走念念。
我要是跟着去了。
念念是不是就不会死……我一把甩开她的手。
心里再痛，也得忍着。
“离婚协议签了，已经生效。”
“至于念念的事，我可以告你......故意杀人。”
我话刚说完。
林梦瑶腿一软，“噗通”就跪地上了。
江涛赶紧过去扶她，嘴里不停劝着。
“梦瑶，别慌，他上次拿骨灰不就骗你了吗？”
“这次肯定也是假的！”
江涛转头冲我吼。
“李修年！
六年前你逼梦瑶嫁给你！”
“现在又拿自己女儿的死来吓唬她！”
“你他妈算什么男人！”
江涛这么一说，林梦瑶好像清醒了点。
可她捏着照片的手，还是抖个不停。
“对……他就是骗我……他不想让我跟你结婚……”她猛地抬起头，声音又尖又利。
“婚礼不结了！
我现在就不结了！”
“你让念念出来！
让她别躲了！”
“只要她出来，我什么都答应她！”
“我以后天天陪她……”林梦瑶说着就要举手。
江涛脸一下子拉下来了。
他一把抓住林梦瑶的手。
听起来很急。
“梦瑶！
他骗你的！”
“你现在取消婚礼，不就正好让他得意了吗？”
“你答应嫁给我的！”
“这么多人看着呢！”
“你说不结就不结，我的脸往哪儿放……”江涛话没说完，林梦瑶一把推开他。
“都怪你！”
她像疯了一样，两手死命抓着头发。
想把错都赖到江涛头上。
“不是你回来，我能把念念扔坟地吗？”
“是你说不想看见她！”
“现在好了！
念念生气了！
她不肯见我了！”
“要是……要是她真死了……我得去坐牢的！”
我差点气笑了。
她怕的根本不是念念死了。
她是怕自己坐牢。
她根本不爱念念。
一点都不爱她女儿。
林梦瑶躲开江涛，反过来抓住我的袖子。
“李修年，我们回家。”
“我们回家找念念去。”
她拽着我的胳膊就往外跑，像逃命一样。
江涛在后面不停地喊她。
她好像聋了，根本不听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