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爷,您小时候从树上掉下来,摔伤了根本。”
“是老夫人以不言不语不见人,跪佛修行四年为代价,求佛女大人给陆家一个孩子。”
“可是您却……唉!”
刘嫂摇摇头,扶着陆老太太上了车。
陆言西震惊地如遭雷劈,一屁股重重坐在地上。
“老公,你怎么了?”
宋雨晴走过来想要扶他,“奶奶刚才跟你说……滚!”
像是粘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样,陆言西猛地甩开她,“贱人,奶奶也是你能叫的!”
“老公,你在说什么,我不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宋雨晴捂着肚子,泪眼连连的望着他,“就算你从老夫人那里受了气,也不该这样对我啊,孩子……你还有脸提孩子!”
陆言西瞬间觉得浑身血液都冷住。
他突然回想起我哀求他不要剖孩子的无助,我捏碎粉水晶时的悲苦。
还有,我被他踢向汽车时的绝望……“还以为我不知道,你肚子里怀的是个野种吗!”
暴虐的怒火灼烧着他的心,狠狠掐住了宋雨晴的脖子,一字一顿,“你这个贱货!”
宋雨晴眼里浮现惊恐。
她不明白事情怎么突然就败露了,手脚拼命的扒拉着,想要获得一丝丝空气。
而陆言西狠狠将她摔在地上。
血一股一股的从宋雨晴身下渗了出来,染湿了洁白的地毯。
而那是陆言西害怕地砖有寒气,凉到她肚里的孩子,强迫我十天十夜不睡觉,一下一下织出来的。
如今看起来,竟是那么的荒谬和可笑。
“来人!”
陆言西的心又被刺痛,暴怒道,“把孩子剖出来,去验DNA看到底是谁的狗杂种!”
“还有,不许打麻药!”
“灵灵受的苦,她要千百倍偿还!”
扔下这句话,和一众宾客,他匆匆钻进车里。
像支离弦的箭。
头一次,他的心里这样慌乱不堪。
仿佛有什么最为重要的东西,正在从心口一点一点被无情的剥离。
忽然地,他又想起四年前。
眼睛一睁开,竟然就重新看见我。
那种激动,那种惊喜,那种按耐不住的恐慌。
他好怕是梦。
好怕,一闭眼我就又消失了。
那些幸福与快乐的曾经,也又全都变成痛苦的回忆。
所以他心中做了一个决定——折磨我。
用最极端的方式,最恶劣的言语。
然后,看我如同深陷在烂泥里一般,苦苦挣扎。
似乎只有这样,他才能感觉到一丝丝的心安,才能确定我还在身边。
可到最后,我还是又离开了。
带着他给的满身伤痕。
灵灵,事情的真相我已经都知道了,我错了。
你怎么那么傻。
为什么不早早告诉我。
我现在去接你回家,好不好?
车子停靠在佛寺的山脚下,陆言西并没有第一时间上门。
而是给我又发了一连串的信息。
他不敢打电话。
何况,就算打了我也不会接。
山顶的撞钟声庄严清明,可在他听来,却更像是某种宣告结束的丧鸣。
他没有等来我半个字的回复。
哪怕是让他滚。
“白灵!”
几个小时的纠结过后,陆言西最终还是登上了山。
他用力捶打着大门,一如我曾经被摁着给宋雨晴磕头认罪,染了鲜红的血。
“阿弥陀佛。”
“施主,你是要找谁吗?”
方丈师兄开了门,无悲无喜的看着他。
“大师,我找白灵!”
陆言西抓住他的袍袖哀求,“求你帮帮忙,让我进去见她一面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