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央晚骚包男的女频言情小说《被迫成名的神探五公主周央晚骚包男无删减+无广告》,由网络作家“一米小熊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要不......再点两个菜吧,酒还有一小盅,不喝完有点浪费。京城,汴京河畔一家酒楼的二楼包间内,面对着桌上的五个空盘子,周央晚端着酒杯,正要开口,突然听到小二惊恐的叫声:“来......来人啊!来人啊!死......死人......”喊声戛然而止,似乎是被人捂住了嘴。死人啦?!周央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抬头看向自家的侍女双喜。双喜摇了摇头。“走,咱们看看去。”一开门,周央晚就和捂着嘴神色慌张的小二撞了个满怀。“出什么事了?”不用怀疑,小二的惨白的脸色,和衣袖上的血痕,已经清楚的告诉周央晚,出事了,而且是大事。真是醉了,穿越到这,怎么总在路过命案现场。周央晚很是无奈,若不是遇上那渣男,她如何会伤心过度,一不小心掉入河中一命呜呼,魂...
《被迫成名的神探五公主周央晚骚包男无删减+无广告》精彩片段
要不......再点两个菜吧,酒还有一小盅,不喝完有点浪费。
京城,汴京河畔一家酒楼的二楼包间内,面对着桌上的五个空盘子,周央晚端着酒杯,正要开口,突然听到小二惊恐的叫声:“来......来人啊!来人啊!死......死人......”
喊声戛然而止,似乎是被人捂住了嘴。
死人啦?!
周央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抬头看向自家的侍女双喜。
双喜摇了摇头。
“走,咱们看看去。”一开门,周央晚就和捂着嘴神色慌张的小二撞了个满怀。
“出什么事了?”
不用怀疑,小二的惨白的脸色,和衣袖上的血痕,已经清楚的告诉周央晚,出事了,而且是大事。
真是醉了,穿越到这,怎么总在路过命案现场。
周央晚很是无奈,若不是遇上那渣男,她如何会伤心过度,一不小心掉入河中一命呜呼,魂穿到这从未听闻的大周朝五公主身上。偏偏这五公主是个傻子,圆滚滚的脑瓜子里除了吃,几乎什么都不记得,被人下毒致死也没人知道。
怀着为原身查明真相的心思,她一直琢磨着如何找出毒害原身的凶手,不过出宫吃个饭就又遇到了命案,就算她是个狂热的推理迷,也不必真的成为行走的柯南吧?
“没......没事。”小二哭丧着脸,还在强作镇定:“小姐有什么吩咐?”
“确定没事?我怎么听到有人喊死人啦?”周央晚盯着小二的双眼,眼神锐利。
“小姐......小姐莫不是听错了,没、没有的事。”小二说着,转头看了看左右,确定再没其他客人出来,伸手将周央晚和双喜往包厢内推。
“小姐,求小姐莫要声张......”
周央晚眼睁睁的看着豆大的汗珠顺着小二的额角流了下来,小二皱着脸,语带恳求。这店小二还挺衷心,周央晚感慨,都这副模样了,还担心闹出事情影响酒楼生意。
“我们不声张,不过你的告诉我出了什么事。”
“没、没什么。”小二还想隐瞒。
周央晚却是不给他这个机会:“没事?没什么你慌慌张张的跑什么?肯定出事了,是隔壁包间吧?”
说着就要往外走。
“别......”小二赶忙站到门口,拦住了周央晚的去路。
“我说......隔壁客人受伤了,小的这就去通知老板,喊大夫。”店小二指了指楼下。
“受伤?”周央晚不信:“那正好,我略懂些医术,我去给你看看吧。”
周央晚说完,强硬的挤开小二,往隔壁包间走去。身后双喜一脸诧异,公主,您什么时候还懂医术了?奴婢怕不是听错了吧。
小二没看见双喜脸上的惊讶,只见拦不住周央晚,叹了口气,认命的跟在身后。
站在隔壁包间门口,周央晚用眼神示意小二开门。小二表情纠结,咬了咬压,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,缓缓的伸手。
手刚碰到门,小二又突然回头,压低了声音交代:“小姐们看了可别叫唤,千万别惊扰了其他客人。”
“知道知道。本小姐什么没见过,你快点吧,这客人还等着大夫治伤呢。”周央晚催促。
包厢门终于被推开,小二迅速后撤一步。
房内景象映入眼帘,周央晚深吸一口凉气。强忍着尖叫的冲动,顾不上许多,提起裙摆,快步上前。
几秒钟后,周央晚转头低声呵斥小二:“你还愣着干什么,还不快去官府报案!”
小二声音颤抖:“那......要不要拿药箱?”
这小姐看着实在不像个大夫,要不还是去回春堂请王大夫来吧。
“不用了。”周央晚叹一口气:“你快去通知老板,报案吧。”
还找什么大夫,治什么治,这人都已经死的透透的了。
小二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。周央晚回头,门外双喜正拼命的捂着嘴,颤抖着双腿,强忍着没出声。
真是实诚孩子,答应了小二不叫唤,就真的不吭声。
“别怕。”周央晚出声安慰双喜:“实在怕闭上眼睛别看就行了。”
“呜呜......”双喜还是死死捂着嘴。她不仅害怕,还恶心,想吐。
她的公主怎么就能面不改色的站在里面,一点想要出来的意思也没有呢。
“公主,你快出来吧。”双喜腾出一只手,死命的朝周央晚招,都快被她挥出残影了。
周央晚轻轻摇了摇头。她不知道,此时自己站在这包间内,光线从身后的窗子照进来,阴影隐去了她的半张脸,身边鲜血淋漓的尸体,未流尽的血还在不停的往下,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,溅起一朵朵细小的水花。是多么诡异又恐怖的画面。
这个包间和刚才周央晚的比起来大上不少,连正中间摆着的四方桌都大了一圈。
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,正对着包间大门,失去了生命的身体瘫坐在椅子上,头软软的歪向一侧,嘴巴大张,双眼圆睁,表情狰狞,似乎在诉说着自己的不甘。
脖子上是一片血肉模糊,双手正死死的扣住自己的脖子,鲜红的血液喷洒在身前桌子上,还些顺着手流进衣袖里,滴落在地上。
尸体边的地上有一个摔碎了的酒盅,一大滩酒水混合着酒盅的碎片洒落在地上,鲜血滴落在酒中,渐渐混合成一片触目惊心的鲜红。
周央晚一手提着裙摆,另一只手小心的避开中年男人手腕上的血迹,两指轻轻按在手腕内侧。
已经没有脉搏了。
显然是才刚死不久。周央晚微微弯下腰,细细的查看死者的伤口。死者脖颈处已经被自己的手抓的血肉模糊,仍然可见一道细长的伤口从脖子左侧一直延伸至中间。
下手可真是狠啊。
周央晚表情凝重。
浓郁的酒味混合着血腥味弥漫整个包间,包间门打开,血腥味开始往走道扩撒。
很快,禾丰楼的掌柜带着小二匆匆赶到。
“这......这是怎么一回事?”看到眼前的一幕,掌柜惊呼。
这掌柜的可以换了,周央晚心想,还不如一个小二,鬼喊鬼叫的,生怕别的客人不知道这儿发生了命案。
“别进来。”周央晚还没来说完,就瞥见那掌柜的捂着嘴,迅速的消失在门外,只留下站在门口,不知所措的店小二。
周央晚无语至极。
“公......小姐。”双喜竟然还记得周央晚是微服出访,火速改了口。
铁柱体贴的给他家少爷添了杯茶,纪澜端起杯细细品了品,皱眉。
“真,真是小人买的。”男人擦干眼泪:“小的今天偷偷溜出来喝酒,正想着怎么跟家里婆娘交代,刚好那包间门没关好,小人从那门口路过,看到那胖男人手里拿着这发簪子,似乎是不太满意,就想着不如买过来,拿回去交差。”
又是门没关好,周央晚斜了店小二一眼。
“那他就这样卖给你了?”魏砚尘语带嘲讽。
“是的。那人好似很气恼,直接就把盒子朝小人扔了过来。小的把银付了,就走了。”
“多少钱买的?”纪澜突然问。
“二两银子。”男人伸出手竖起两根手指头。
哈,别说魏砚尘,周央晚也觉得有点离谱。就这么个粗糙的簪子,竟然值二两银子。
“是真的!小的那银子是早上婆娘给的,上面还有小人牙印呢!”
“润文。”
“是,大人。”
不用纪澜多说什么,一个年轻的官差飞快的去而复返。
“大人,这是死者身上搜出来的银子。”掌心赫然躺着一块碎银子,上面还清晰可见两个牙印。
“嗯。”纪澜抬眼示意。那叫润文的官差立刻拿着银子,走到男人的身边,一把捏住了男人的脸,强迫他张开嘴,露出一口大黄牙。
碎银锭子就这样怼在了男人的门牙上,简单粗暴。
这操作看呆了周央晚。
“大人,是他的银子。”官差润文回报。
“太好了,破案了。”魏砚尘一拍桌子,激动不已。
“啊?”
“你?”除了周央晚,在场还有一个人发出质疑,那就是才女柳溪。
在房间里等的不耐烦了的柳溪,决定过来看看,到底什么什么时候能放他们回去,刚好就听到了魏砚尘的话。
“没错,就是本少爷!”
魏砚尘得意的摆手,指着高个子男人:“凶手就是你!”
“你因为一个破簪子被死者坑了二两银子。气不过,就直接杀了他,然后带着簪子逃离,匆忙间忘了把自己的银子带走。凶器自然也已经被你带出去扔了。”
......
周央晚忍不住伸手捂住眼睛,实在是不忍直视。
奈何魏砚尘脸上的表情太过自信笃定,竟然蒙过了对案情一知半解的柳溪。
柳溪诧异:“你竟然能破案,简直是不可思议。”
“切!”魏砚尘高昂着头,“你当本少爷是吃素的。”
禾丰楼的掌柜见状,鼓起勇气插嘴问道:“那,能不能让客人们回去?酒楼里的客人们被困在这好半天了,楼下不知情的客人已经开始闹起来了。”
“嗯,让他们走吧。”纪澜点了个官差:“润文,你和掌柜一起下去,安抚一下百姓,别让他们声张。”
“是。”
“谢大人,谢大人。”掌柜千恩万谢的退下楼去。
周央晚看着纪澜,越看越觉得不对劲,总觉得这家伙心里在盘算着什么。
“再去案发现场看看。”纪澜放下手中茶杯,率先走了出去,动作潇洒飘逸。
“凶手都抓到了,还看什么啊?”魏砚尘不解。
周央晚轻轻摇了摇头,他不是凶手。
......
纪澜站案发现场闭着眼一动不动,周央晚偷偷揣摩着他脸上的表情,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。
凶手是谁周央晚心里已经有数了,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凶器,凶器到底去了哪?
一股奇怪的感觉在周央晚心头萦绕,挥之不去。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啊。
“纪大人,你还在磨蹭什么啊?”门口是魏砚尘不耐烦的声音。
毫无预警的,纪澜睁开了眼,两人目光相交,周央晚尴尬不已,迅速转移视线,落在了地面的碎片上。
咦?一个小小的酒盅,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碎片?
顾不上理会纪澜,周央晚提着裙子往前走了两步,蹲下身。
“你在干什么?”纪澜声音清冽,好似一汪甘泉,可惜周央晚无心欣赏,她还记得之前这人是怎样凶残的捏着自己的脸。
“在拼酒壶啊。”
“好玩么?”身边,纪澜竟然蹲了下来。
“好......好玩。”
“那你慢慢玩。”
纪澜的语气实在是太过奇怪,周央晚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,恰好看到纪澜俊美的脸上一抹微笑,稍纵即逝。
这时,周央晚灵感乍现,拿起几块碎片仔细勘察......
她双手飞快的拿起一块块碎片,越来越快,越来越急。
突然侧边伸出一只大手,轻轻的握住了周央晚的手腕,周央晚被迫停了下来。
“别玩了,小心划破手。”
说完这句,纪澜便站起身来,缓缓走了出去。
周央晚呆愣在原地。
难道那家伙早就知道了?!看着纪澜的身影消失在门口,周央晚心中掀起惊涛骇浪。
“把这家伙放了吧。”门外纪澜传来纪澜的声音。
“放了?!他可是杀人凶手!”魏砚尘气急。
“他不是凶手。”周央晚轻轻的说出让魏砚尘崩溃的话:“你的推理错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魏砚尘不解。
“时间,时间不对。”纪澜难得耐心的解释:“你们发现尸体的时候尸体还在滴血,说明刚死不久,那时候他早就已经离开酒楼了。”
周央晚在一旁点头。
“那,凶手是谁?”魏砚尘追问。
“给你个提示。”纪澜偏偏吊足了好友的胃口:“现场,多了点东西,又少了些东西。”
“哈?”魏砚尘张大嘴。
“酒盅啊。”周央晚也好心的给魏砚尘提示,不想他在柳溪面前太没面子。
“酒盅?酒盅怎么了?”奈何这男人实在是不开窍。
“这酒盅是你摔的吧?”纪澜转头,盯着店小二。
“是。”小二满脸无辜:“是小人进了包间,看到死者满身是血,一时惊慌。”
“那就奇怪了。你一推开门便能看到死者的惨状,为何特意走到死者身边,才摔碎酒盅?”纪澜云淡风轻的语气中,夹杂着让小二喘不过起来的压力。
“那,那时候小人不知道他死了,想着过去看看有没有救。”小二咬牙:“走近了才发现,已经没救了,一时惊慌,乱了手脚。”
“那也不至于窗外的灰尘一点也不碰吧。”周央晚指着屋外窗台上细细的一层灰。
“蠢,凶手必然是个轻功高手。”
周央晚无语,她不知道这世界的武林人士是不是真的有轻功,但是从物理的角度来说实在是太困难了。
周央晚看向骚包男的目光充满了不可置信。
“你的意思是说,凶手从这,”周央晚指着距离一米多远,那半个脚印的位置:“跳起来,用轻功飞了出去,然后在砰的一声跳进汴京河游走了?”
“额,差不多吧。”
骚包男子反问周央晚:“若是凶手不是从这逃了出去,那凶器呢,带着杀过人的凶器在酒楼内走动,岂不是更危险。”
“有没可能,凶器被凶手扔进汴京河了呢。”
房间里已经查看过一遍,没有凶器的影子,可是相比一个大活人跳河,把凶器扔出去显然要简单多了......
“这个死者的位子距离窗子不过一米距离,这脚印却在桌子的侧边。”周央晚指了指脚印,又比了比死者:“如果是在背后杀人,直接转身跳窗就行,为何还要特意绕道侧边去?”
“是在找什么东西?又或者,”周央晚缓缓的说出自己的推理:“这脚印就是凶手故意设下陷阱,让我们以为他已经跳进汴京河,其实,人还在酒楼里......”
骚包男子这一次意外的没有反驳,而是低头沉思了几秒,随后抬头冲着周央晚露出了嘴里的八颗大白牙:“你说的确实有道理。想不到啊,你一个小傻子,脑子还挺聪明的嘛。”
周央晚送了红衣骚包男子一个大白眼,真是谢谢你了,你才是傻子,你全家都是傻子。
“两位贵人,”掌柜的忍不住插话:“这往下扔东西也是不可能的,楼下是我们酒楼的后厨,一直都有人干活,要是有人扔东西下去,肯定会被发现的。”
“万一,刚好没人注意呢?”红衣骚包还不死心。
“不可能啊,洗菜的洗碗的,一直都在呢,就在这楼下窗子边。”
“把楼下洗菜洗碗的,都给我带过来。”
男子的要求遭到了掌柜的拒绝。
“不行啊,公子您看,咱们酒楼现在满客,厨房忙得很......”没功夫上来回话。
“那小爷我亲自走一趟!”男人转身就走,周央晚默默跟上。
......
“没有,小人一直在这洗碗,并未看见有什么掉进河里。”当然也没有人从楼上跳下来。
厨房里从大厨到洗菜工,一齐摇头。
“行吧。那凶器到底去哪了呢?”红衣男略略沉吟,看向周央晚:“现在,只有一种可能,凶手就是你!”
周央晚无语,这家伙脑子怕是有毛病。
眼看周央晚表情不悦,红衣男子:“你到底是不是凶手,有一个方法能证明。”
周央晚理都不想理这家伙,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。
“搜身!凶器必然还在凶手身上!”红衣骚包男人看着周央晚怪笑:“忘了让铁栓通知纪澜,带几个女衙役过来,这里有个女嫌疑人。”
“大周朝还有女衙役?”周晚诧异。
“没有,不过大理寺里,可信的婢女总是有的,再不济,他纪府里总有。”
周央晚:......
两人回到案发现场,魏砚尘像个跟屁虫似的,跟在周央晚身后,围着店小二转了一圈,仔仔细细的将小二的打量了一番。
店小二紧张的额角冒出了豆大的汗珠。
“公子,小姐,二位......”
“你身上的血是哪来的?”周央晚突然开口,指了指一旁的尸体问:“你碰他了?”
刚才没来及细看,这店小二的袖口血迹凌乱,鞋子裤子上却是干净很。
小儿好似吓了一跳:“是,小的方才进来时,吓坏了,伸手摸了摸,发现人都没气了,彻底的慌了神,酒壶都给打了。
小儿摊开手,露出涂满药膏的伤口:“这血,小的也不知道,兴许是那时候碰上的,也可能是小人自己的血。小的手刚才划破了点皮,也出了不少血。”
周央晚看了看小儿的伤口,继续问:“这个客人也是你带上来的吧?”
小二点头:“是的,这个客人是我带上楼的,小的给他上了菜,他很快就喝了一壶桂花酿。
之后,又添了一个菜,几壶酒,小的给他送过去的时候,他人还活着。”
“那你怎么发现他死了的?”周央晚问。
“这位客人听说咱们酒楼的桂花酿温了喝也有风味,就让小的给温上一壶,小的温好酒,给端上来的时候,就发现他已经......”
“温一壶酒需要多少时间。”
“很快,不过一炷香的时间,只是今天生意有点忙,小的慢了些,但也绝对不会超过两炷香的时间。”
“两炷香的时间,也足够杀个人了。”红衣男子低声道。
“您这意思是......”掌管的有一种不祥的预感。
“看来,今天二楼包厢的客人,都有嫌疑。”红衣男子的语气中竟然隐隐带着股子兴奋。
“两位贵人饶命啊,这二楼的可都是贵客,得罪不起啊!”掌柜的满脸愁苦,刚才那位小姐说要把客人留下来的时候,他还当是一句玩笑话。
“那可不行!”不等周央晚出声,红衣骚包男子大手一挥,拒绝了掌柜的请求:“这凶手若是真还在酒楼内,放跑了可不行,一个客人也不能离开!”
“不止二楼的客人,一楼的客人也有嫌疑。”周央晚补充。
“啊?”掌柜的不解:“关一楼客人们什么事啊?”
“你们能确定,二楼的没有其他人上来过吗?”周央晚问。
“小二进包间的当口,又或是去楼下端菜的时候,保证没有人偷偷溜上吗?”骚包男跟着问。
“这,小的不能保证。”店小二摇头。
“总之掌柜的,你把你这酒楼的客人都留下,待官府的人来了,在仔细搜查,一定会有线索的。”两人终于达成了共识,真是不容易啊。
“两位的意思是。有人趁我们不注意,偷偷溜上来杀了人?”瞥一眼掌柜,果然是快要昏死过去的表情。
可他也不敢明着拒绝两位,这二位看着衣着光鲜,仆从随伺,不用想也知道身份不凡。
“掌柜不用担心,只要大理寺的人来,给客人们搜个身......”周央晚自认体贴的安慰掌柜。
眼看掌柜感动的就要哭出来,红衣骚包男人表情诧异:“我不过是开个玩笑,你还真的搜身啊。我一个大男人没什么,你一个女子,怎么能随便让人搜身。”
也算解释的通,魏砚尘在一旁点头,周央晚偷偷捂住眼睛,这家伙傻得实在是没眼看。
“纪澜为何抓着小二不放?”魏砚尘偷偷纳闷。
“当然因为他就是凶手啦。”周央晚慷慨大方的替他解惑。
“啊?”
周央晚自以为自己声音很小,偏偏这时刚好安静下来,在场的人都听到了她的话。
“冤枉啊!”小二哭喊:“再说,再说小人身上也没有个能杀人的东西啊。”
是啊,魏砚尘,柳溪以及一众官差都点头。
“额......”周央晚张了张嘴,眼角余光瞥见纪澜正盯着自己:对众人笑了笑:“我,我就是看纪大人一直问他,所以猜测他是凶手。”
“切!”魏砚尘不屑的瘪嘴。
“凶器确实不在你身上,可也没被带出这酒楼。”纪澜微微一笑,这是周央晚第一次看到纪澜的笑,美则美,可惜有毒。
周央晚贪婪的看了几眼,在纪澜回望之前移开了视线。
“那地上的碎片,你说能不能拼成一个完整的酒盅呢,公主?”纪澜突如其来的问题,吓了周央晚一跳。
“不,不知道啊,刚才还没拼完呢。”这家伙真烦,周央晚心里暗骂。
“他是凶手,那凶器到底是什么啊?”魏砚尘不耐烦,他自认为对各种武器了如指掌,实在想不出是什么样的凶器,会造成这样的割痕。
“凶器,就是那被打破的碗。”纪澜说出答案,魏砚尘恍然大悟。
难怪他一开始认为是个力气很小的女人,因为破碎的瓷片不够锋利,就算是个男人,伤口也比刀具来的浅。
“你大概是临时起意,那汤碗的碎片割破了你的手,这才你想到了这个杀人手法。你把汤碗碎片藏在衣服里,将死者割喉。却不小心掉将碎片摔在地上,你本想清扫地板,扫帚之前你摔碎汤碗的时候已经被你拿到楼下去了,你又发现自己的衣袖上沾了不少血,显然那时的你没法下楼,为了让这些血迹有个合理的解释,也为了不被人发现地上的汤碗碎片,于是,你摔碎了手边的酒盅。”
难怪柳溪听到两声东西摔碎的声音!
“证据呢!”小二很是不服的大喊:“没有证据,你这就是胡说。就算你是大理寺的大人,也不能冤枉好人!”
“证据,不就在你手上吗?”纪澜冷笑。
“什么?”
魏砚尘一个大步上前,扯过店小二的手,不停地翻看。
“你的食指,拇指和手掌都受了伤。请问你,是怎么端酒盅的?”纪澜问。
“这,这样......”小二比划了一下。
“酒盅上沾了金疮药?”魏砚尘突然激动不已:“快,铁栓,去把碎片拿来。”
“不是沾了金疮药。”纪澜却是摇头:“是没有金疮药。”
这是什么意思?
“你害怕被人怀疑,细细的把酒盅上的金疮药擦干净,这才和割喉的凶器一起砸在地上,让它们的碎片混在一起。”
“那,那些碎片都泡在酒水里,药膏早已经融到酒中。”小二还不放弃。
“你不知道,那金疮药是宫中珍品,不仅效果奇佳,而且,并不溶于水。”
小二垂下头,像被抽干了力气,一言不发。
“你可以不承认,但等那些碎片拼完,自然就能知道。”
“是......”小二突然就承认了自己的罪行:“人是我杀的。”
“动机是什么?”见众人都看向自己,周央晚又换了个问法:“你为什么杀人啊?”
这么个聪明机灵的年轻人,才几岁啊,周央晚很是为他惋惜。
“他,他骂我!”小二抬起头,表情扭曲,双眼通红,怒吼着:“他骂我,一直辱骂我,我好声好气的伺候他,他凭什么这样羞辱我!”
小二发泄完,捂着脸无力的瘫软在地:“我也不知道怎么了,反应过来的时候,他就已经死了......”
......
“澜澜,你太厉害了!”魏砚尘比自己破案还激动:“你不会一开始就知道他是凶手吧。”
“看到伤口的时候,就知道凶器必然是不足够锋利,否则不会只划破了死者的气管和血管。凶手当时捂住了死者的嘴,让他不能喊叫,却在死者脸上留下了金疮药的药膏。
他不知道,那药膏不仅不溶于水,还不易被擦拭干净,气味会一直留在死者脸上。”
纪澜的视线有意无意的扫过周央晚。
周央晚心里猛地一惊,那他调查了这许久又是为什么,难道只是为了偷偷观察自己?
“大,大人。”突然一声怯怯的声音传来:“这,既然凶手已经被抓了,那,能不能放了小人?家中婆娘还在等着。”
“走吧走吧。”魏砚尘大手一挥,顺手把那盒子和发簪子扔了过去:“对你老婆好一点,别再偷偷出来喝酒了。”
“是是是,谢大人。”
......
几日后,公主府内,周央晚正对着面前黑漆漆的药水,苦着脸:“双喜......”
“公主莫喊,这药能治公主顽疾,您还是快趁热喝了吧。”
周央晚内心苦涩,本公主,真的没有顽疾啊。
一个月前的她还是现代社会一个普普通通的电气工程师,做着渣男的舔狗。
一个不小心,穿越到了这从未听说过的大周朝,成了大周朝的傻瓜五公主。
她记得还是灵魂状态的时候,曾在一片白茫茫的朦胧中清楚的听到两个男人的谈话,说些“这狗皇帝子嗣不丰,能少一个是一个杀一个傻子公主,有什么用啊按主子吩咐的办就是”之类的话。
她非常肯定,原来的大周五公主应该是被奸人所毒害,只是醒来后,所有人都当她是痴傻儿童,她半点线索都没打探出来。
公主大病一场,分明没了呼吸,却又奇迹般复生了,宫里人心惶惶的,一天要为她传唤三次太医,惹得她烦不胜烦。
最后那姓刘的老太医很是纠结挣扎了一番,只好决定睁着眼睛说瞎话:“公主并无大碍,只是气血亏虚,待臣开几服药,调理些时日便可。”
随后给周央晚狠狠开了几贴黑漆漆的汤药。
“去对面看看。”纪澜站起身来,状似无意的瞥了周央晚一眼。
“还去对面干嘛啊?”魏砚尘不解:“凶手不是已经找到了?”
纪澜不说话,径直走了出去。
周央晚看着纪澜挺拔的背影,咬咬牙,提起裙摆跟了上去。
“对面好多好看的小哥哥,我也要过去和他们一起喝酒。”
“公,小姐,等等奴婢啊。”双喜追了上去。
“你们......”魏砚尘跺了跺脚,也跟了出去,走了几步,又飞快的折了回来,拿起桌上的记录的纸笔。
周央晚这才注意到,这禾丰楼二楼的包间的名字都是词牌名,周央晚的这间上挂着的牌子写着“如梦令”三个字,她对面开趴体的包间上,赫然写着“浣溪沙”。
浣溪沙是个大包间,里面容纳二十几人绰绰有余,喧闹了着许久的包间里,此刻竟鸦雀无声。
“呦呵。我当时谁在这呢。”
耳边突然传来魏砚尘阴阳怪气的声音。周央晚转头一看,魏砚尘那小子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,正盯着角落一个清丽的少女冷哼。
那少女一身白衣,周身没有过多的装饰,偏偏气质出尘,犹如一朵山谷幽兰,在一众喝醉的少那少女中,独自绽放。
美女啊!周央晚简直移不开眼睛。
少女缓缓起身,款款走来,目不斜视的走过魏砚尘,来到纪澜面前,行了个礼:“见过纪大人。”
“柳姑娘。”纪澜点头,显然两人早就认识:“好雅兴。”
“这美女,是谁啊?”周央晚偷偷捅了捅身边气歪了脸的魏砚尘。
“大才女,柳溪。”魏砚尘没好气的回答,转头发现周央晚的痴汉脸,叹了口气:“你不认识,她也不认识你。谁叫你那太子哥哥把你藏的......”
“谨言!”纪澜打断了魏砚尘的话。
“今日几位再此聚会,可有注意到什么异常?”纪澜扫了几人一眼。
小厮下人们一个个瑟缩着拼命摇头,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。其余的八个少年男女,最初的害怕过去后,酒气上头全都是一脸呆楞。
“异常是没有,但是我记得,死者死之前,从这走道进出的三个人。”柳溪的话瞬间吸引了几人的注意。
“柳小姐在包间内,怎么知道外面走动的人?”不仅纪澜,周央晚也好奇的很。
“今日是我们诗社小聚的日子,大家聊过诗书便斗起酒来。”柳溪说话轻声细语,慢条斯理,嗓音温柔婉转,听她说话简直就是一种享受。
“切,到禾丰楼聊诗书,谁信啊。”魏砚尘声音不大不小声音,但周央晚确定柳溪恰好能听到。
这禾丰楼以酒出名,来这怎么可能不喝酒。不过一边饮酒一边吟诗,也不失为一件风雅的事。“我不喜饮酒,恰好之前序言出去后门没关紧,留了条缝,我坐的角落恰好能看到门外的走道。”
周央晚恍然,难怪一直听到这包间的动静,原来是没关门啊。
“骗谁。”不知为何,听到柳溪说自己没喝酒,周央晚感觉魏砚尘的脸色好看不少。
“那你都看到什么了?”纪澜示意柳溪不用理会魏砚尘。
“那死者应该是斜对面,迷仙引的客人吧。”
柳溪刚说第一句,魏砚尘又在一旁碎碎念:“包间名字都记得,看来是常来。”
“谨言。”纪澜转过头盯着魏砚尘:“好好记下来。”
“是......”魏砚尘不情不愿的提笔。
“我是坐在这。”柳溪往前走了几步,目视前方,指着角落的一张椅子,肩膀却恰好狠狠地撞开魏砚尘。
周央晚:收回之前觉得柳溪柔弱的话。
“那客人很是吵闹,高声喊了小二好几回,在那之后到小二喊死人之前,从这儿往里走的,只有三人。”
“可有看见进出死者房间?”
柳溪摇头:“没有,这角度看不到死者房间。”
也算不错,至少范围缩小了不少。
“哪三人?”纪澜问。
“一个就是店小二,他进进出出好多趟。一个深青色衣袍高个子男人,还有一对夫妻。”柳溪说完,周央晚立刻表示自己想起来了:“那对夫妻还吵了一架,我听到了。”
“嗯。”纪澜点了点头:“你能具体回忆他们几人进出的时间和顺序吗?”
“可以。”柳溪点了点头:“死者呵斥小二怠慢后,小二退下。接着便是那妻子气冲冲的走出去,她的丈夫追在她身后。不多时,小二来给我们送酒,我看大家都醉了,便点了醒酒汤。小二送汤来的时候,在门口撞到敬之摔碎了碗,这位小姐的婢女出来给小二送了药膏。”柳溪冲周央晚点了点头。
“小二便去楼下厨房重新盛汤,当时我扶敬之进来,恰好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出去。之后那对夫妻又一块回来。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,小二端着酒盅走了进去,接着就惊慌的跑了出来,然后对面如梦令的小姐冲了出来。”
柳溪说的很清楚,可惜魏砚尘和周央晚都还是一脸头疼
在柳溪鄙视的眼神中,魏砚尘揉了揉脑袋:“等会,让我捋捋......”
“这期间有没听到什么奇怪的,不同寻常的,呃,”周央晚试着让柳溪明白:“奇怪的声音啊,动静啊,什么的?”
“唔,小二跑出来前,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。”柳溪思索了一会:“好像还响了两次,声音不大,听不太清......”
纪澜谢过柳溪,转身进了满朝欢。周央晚跟在身后,抬头看着走道里几个包间的名字:从外
到内,靠近汴京河的左侧依次是如梦令,迷仙引,醉高楼,右侧则是浣溪沙、满朝欢、帝台春。她在如梦令,魏砚尘在帝台春右侧,因为浣溪沙占了许多位置,帝台春、满朝欢都和周央晚的如梦令一样,是小包间。
此时的满朝欢内,一对喝醉的夫妻正紧紧的靠在一起,趴在桌上呼呼大睡。夫妻两动作一模一样,一只胳膊搭在桌上,右侧着脸枕在胳膊上,另一只胳膊垂在桌下,手上还捏着空了的酒杯。
从某种意义上来时,也算是琴瑟和弦的一对夫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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