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程乔王春花的其他类型小说《程乔王春花结局免费阅读穿书70,六旬老太杀疯年代文番外》,由网络作家“咸鱼三三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显然是来不及了,张家已经近在眼前。张本初那个悔啊。他该来之前就问清楚的!可始作俑者程乔,却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。她已经开始仔细打量起张家来。张家一共五间土坯房。三间正屋,左右各一间厢房,坐北朝南呈品字形排开,加上竹篱笆围了个方方正正的院子。原主跟老张头住在正屋的东边房里,正中间是堂屋,西边那间暂时是未婚的老四张代强住着。东西厢房本来各只一间,后来家里开枝散叶之后就住不下了,两边又各自接了间偏房出去。东边的是老大张代国夫妻住着,偏房里住着他们的三个儿子。西边的厢房就分给了老二张代富和王春花,张贵枝带着三个侄女住偏屋。可以说,是相当拥挤。“有些人就是金贵啊,破了点油皮要花四块钱去看不说,还一整天在外面晃不见人影,闻到饭香倒是会...
《程乔王春花结局免费阅读穿书70,六旬老太杀疯年代文番外》精彩片段
显然是来不及了,张家已经近在眼前。
张本初那个悔啊。
他该来之前就问清楚的!
可始作俑者程乔,却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。
她已经开始仔细打量起张家来。
张家一共五间土坯房。
三间正屋,左右各一间厢房,坐北朝南呈品字形排开,加上竹篱笆围了个方方正正的院子。
原主跟老张头住在正屋的东边房里,正中间是堂屋,西边那间暂时是未婚的老四张代强住着。
东西厢房本来各只一间,后来家里开枝散叶之后就住不下了,两边又各自接了间偏房出去。
东边的是老大张代国夫妻住着,偏房里住着他们的三个儿子。
西边的厢房就分给了老二张代富和王春花,张贵枝带着三个侄女住偏屋。
可以说,是相当拥挤。
“有些人就是金贵啊,破了点油皮要花四块钱去看不说,还一整天在外面晃不见人影,闻到饭香倒是会回来了,坐等着吃现成的呗,真是狗鼻子,灵着呢!”
程乔还没进院,里面就传来王春花那极富特色的叫骂声。
她真的无语了,这个蠢货,被人当了枪使还乐此不疲!
张本初刚刚还在犹豫要不要管这闲事,这会儿听到儿媳妇骂婆婆是狗,顿时一股无名火直冲天灵盖。
这还是老张家的儿媳妇?
太不成样子了!
他挽了挽袖子就要进去,却冷不丁被程乔拉住。
张本初的心一下又凉了半截。
果真还是那个拧不清的。
他一个外人,管的什么闲事!
当即愤愤甩手,正要转身离去,就见程乔与他擦身而过,一个箭步冲进了院里。
“唉~唉唉!娘你干啥?”院里传来张老二的嚎叫。
张本初还没弄清状况,就见程乔拎着张代富的衣领子,把人从房里扯了出来。
“啪——啪啪!”三声清响,张代富的脸上肉眼可见的红肿了起来。
下手是......真狠!
张本初都不自觉的摸了把自己的脸。
再看他那个‘拧不清’的本家二婶,像头一次见的陌生人。
这还是那个唯唯诺诺,只知道哭的二婶?
同样愣住的还有骂骂咧咧的王春花和挨了打的张代富。
“娘你疯了?”
清晰的疼痛让张代富咆哮出声,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瞪着程乔。
这是从来连重话都不敢跟他说的娘?
“儿媳妇敢骂婆婆是狗,的确是婆婆没把自己的狗儿子教好。”
这三巴掌程乔用尽了全力,打完了自己都手疼。
她把痛手攥成拳头往身后藏了藏,努力用云淡风轻的神情来掩盖内心的龇牙咧嘴。
不过畅快。
她想打这个不孝子很久了!
“你......”
张代富反手就要推开程乔,张本初忙冷哼出声。
“教训得好!”
“我张家就没有这么大逆不道的子孙!”
张代富见到张本初,忙把手缩了回去。
虽是本家兄弟,但出了五服的,而且对方年长些还是大队书记,本能的畏惧让张代富扬头,冲张本初一脸讪笑。
“书记来了啊......”
听到动静,张家其他的人也都端着饭碗出来。
见程乔扇张代富,一个个都是看好戏的样子。
程乔想要替原主打抱不平的心一时之间达到了顶峰,她抄起院里的一把竹扫帚,劈头盖脸的就冲向张代国和张代强。
“不孝子!”
“你娘受了伤你们竟然不闻不问,要是死在了外面是不是就盼着开席了?”
“天黑了娘都没回来,一个去找的都没有,还有心思吃饭,也不想想你们的这张吃饭的嘴都是谁给的!”
儿媳妇到底是别人家的人,但她这个‘娘’管教自己的儿子就毫无压力!
再说儿媳妇能这么对待婆婆,还不是自己的儿子先不尊重自己娘造成的?
竹扫帚是由细小的竹枝扎成的,又长又锋利。
张代国他们想要反抗,都一时抢夺不了。
一扫帚拍下去,脸上顿时泛起道道血痕。
“娘,娘,有话好好说!”
“别,别动手啊!”
没几下功夫,老张家的小院中,尽是张家三兄弟的哀嚎。
平常都是原主忍气吞声才惯得他们目中无娘,其实被打了明目张胆的反抗还是不敢的,况且大队书记还站在那里看着呢。
他们还只当自己娘只是一时气狠了,让她打几下出出气又会变成那个心痛又忍让他们的娘,一个个讨饶不已。
可程乔教训别人的孩子一点都不手软,吃得又饱饱的,正好当作消食。
张家的场面一度有些血腥。
张代国、张代富还有张代强,有一个算一个,全都被抽了一脸花。
痛感十足,侮辱性也极强。
明天出工全都没张好脸见人了!
最终是程乔力竭一屁股坐在地上才宣告终结。
原主这些天伤心过度不吃不喝的,到底是伤了身子的,再加上三个儿子皮糙肉厚,哪怕张代富这个弱鸡,被抽了几下也跑得像条滑不溜手的泥鳅。
“你们没有心啦~”
程乔坐下来后,觉醒原主的记忆犹如泼神附体,拍着巴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细数几个儿子的罪状。
“老娘生了十个崽,你们以为自己是凭什么活下来的?”
“老大老二你们想想,闹饥荒那几年,小的没什么记忆难道你们还能没有?”
“哪怕一把野菜,老娘是不是都全塞进了你们的嘴里?”
“死了那么多人,娘差点就没了,你们不一个个都活得好好的?”
“老大你的儿子生的不是时候,你媳妇儿一滴奶水都没有,是谁求爹爹告奶奶跑遍整个公社去求,一口奶一口奶保下他的性命?”
“你们摸摸自己的良心,你们老娘是那偷懒耍滑的人?天天起得比鸡早,睡得比狗晚,但凡自己能动,都没惊动过你们一下,结果你们任由自己的媳妇儿搓磨你们娘!”
“生养活命之恩,你们就是这么报的?”
“老二你当年病得快死了,是不是老娘整夜整夜的守着,连眼都不敢合一下......”
“老三你七岁的时候......”
“......”
程乔越说越激动,越说越气愤。
一桩桩,一件件被人遗忘在角落里的陈年往事全被翻了出来。
事情做了就得时不时拿出来说,不然毫无意义。
随着程乔的字字句句,混着一声声呜咽说出来,极具感染力。
无论是张家挂了彩站在院中的三个,还是闻讯而来看热闹的乡邻,都深受感染。
刘厂长冲秘书挥了挥手,可对方却站在门口纹丝未动。
“不是说不见了吗?”
“那个,您还是见见吧,说是专程来给您送锦旗的。”
“那,你为什么不早说?”
年轻人没有一点眼力见儿!
“点名送给我?”刘厂长一扫刚才的颓废,反背了双手就朝外走。
成绩这不就来了吗!
刘厂长表面淡定,按捺不住心中狂喜。
但转头又不由得有些犯嘀咕。
上任三年以来,他不是没有收到过兄弟单位赠送的锦旗,但指名道姓送给他的没有。
而且这段时间他也好像没做什么值得大张旗鼓被表扬的事......吧?
该不会是弄错了吧?
冒冒然跑出去,要是闹个乌龙那得多丢脸。
要迈出门的脚又收了回来。
“应该错不了,说是521案中牺牲的那个老乡家属。”
秘书这话算是给刘厂长吃了颗定心丸,当即乐呵呵地道:“那得去看看,对了,记得叫上通讯员。”
“好嘞!”秘书终于上道了一回,转身就要走。
“等一下,”刘厂长又忙喊住他,“还有......该通知的都通知一下。”
如果是那位帮助保卫科抓贼牺牲了的老乡家属就没错了。
两天前厂领导开会协商决定,给老乡家奖励一个正式工指标,想不到那家的人还是个会来事儿的,这就巴巴的送锦旗来了。
......
南县机械厂门口,程乔高举一面大红镶金边的锦旗。
‘感谢南县机械厂刘厂长,扶危济困、心系群众。赠送人:程乔,日期:1973年5月31日。’
金漆书就的大字金光闪闪地亮了出来。
哪怕这里是城郊地带,但机械厂到底是千人大厂,又正是早晚班交班时刻,她这个锦旗一亮相,就呼啦啦吸引了一大票围观的人。
“我是前进生产队的社员,不久前我家老头子没了,机械厂的刘厂长考虑到我家的实际困难,伸出了援助之手......”
程乔的嘴巴也没有歇着,吧啦吧啦都是对刘厂长的歌功颂德。
刘厂长还没走出厂区就听到了,脸上的笑想藏都藏不住。
“人民群众到访,怎么站在外面呢?快请进请进!”
他嘴里忙不迭的招呼,但脚下的步子仍不紧不慢,等到围观的人全都把他看得清清楚楚了,他才伸出手来与程乔的手紧紧相握。
“为群众着想,急群众之所急,本就是我们机械厂作为地方大单位的担当,当不得如此褒奖!”
嘴里说着当不得,但身体却很诚实,直接把锦旗接到了自己的手里。
相继闻讯赶来的机械厂大小领导也都笑得与有荣焉。
只是看向刘厂长的目光,有多少羡慕就不得而知了。
程乔单枪匹马过来,被一大群人簇拥着进到了机械厂办公楼。
“程老太太,怎么想到给刘厂长送锦旗的呢?”
在机械厂会议室的木扶手沙发上坐下后,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拿了笔和本子,当着程乔的面就刷刷的写了起来。
呵,还有现场采访啊!
看来自己这一块八毛钱花得超值!
“领导啊,我要感谢厂里为我这个死了男人无依无靠的老婆子想得周到!”
“没了老头子我的日子可怎么过啊!可家里有个吃国家粮的,老婆子我就能跟着衣食无忧,这是活命的恩情啊!”
程乔哆哆嗦嗦的开口,激动得差点要给刘厂长下跪。
她这一开口就将这个工作指标的所有权定了性。
她的,工作指标是给她的!
刘厂长是个四十来岁的矮个中年人,圆圆胖胖的一张脸,笑起来跟个弥勒佛似的,极有亲和力。
“应该的应该的,张大爷是为了咱们厂才光荣的,厂里自然也要让英雄走得安心。”
刘厂长忙虚扶一把,说起话来更加和颜悦色。
“老太太,你们家已经决定好由谁来上班了吗?”
既然人家老太太会来事,送了锦旗跑这一趟专程道谢,那等人来上班了,他这个厂领导也表示表示,多少关照一下。
说完他扫了眼程乔包得严严实实的头,又道:“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来说,往后你们也是职工家属,厂里有责任和义务保护你们。”
“哎~”程乔就等着他这句话呢。
脸上的感激之情收起,神情悲戚。
“领导啊,老婆子今天来,除了感激领导的关心和照顾,还有一事相求。”
“机械厂的正式工指标,那是多少人做梦都不敢想的啊,可是老婆子有自知之明,家里的几个不成器的连大字都不认得几个,当不得用!”
“进了厂里不仅做不了贡献,恐怕还会拖后腿。”
“领导仁至义尽,我老婆子也不能恩将仇报不是?”
嗯??
听了这话,刘厂长和那个年轻的通讯员小伙子全都瞪大眼朝程乔看了过来。
啥意思?正式工指标不要?
刘厂长的心里更是一个咯噔,都说穷乡僻壤出刁民,这老婆子不会不知足,连正式工指标都看不上吧?
“领导别误会,厂里对我的关照我绝对领情。”
“是家里的几个不肖子孙这两天得了消息就不停的闹腾,为了个指标互不相让实在寒了我的心,看看,抢得把我的头都打破了,您说这些自私自利只想着自己的蠢货真的进了厂,会全心全意的为厂子着想,会以厂为家吗?只怕到时候连老头子的名声都要坏在他们的手里了!”
程乔说得痛心疾首,情真意切。
“与其让他们占着茅坑不拉屎,还不如把指标让出来。”
“我想来想去,只有把这个名额卖了,既不伤他们兄弟的和气,我自己手里有钱谁也不靠一样生活无忧,厂里也能挑到合用的人才。”
“这岂不是一举三得的好事?我求领导的就是这事。”
刘厂长闻言大喜!
好,好,好!
这个乡下老太何止会来事儿?简直是太会来事儿了!
本以为给自己送锦旗已是意外之喜,想不到还是喜上加喜。
何止三得,是四得啊!
他们机械厂是南县的龙头大哥,每年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挤不进来。
张家的这个位置,还是市里的领导通了气,才给见义勇为特设的一个后勤岗,没有技术门槛的。
程老太主动放弃,他转手就能拿出去送人情!
“老太太!”刘厂长忙起身紧紧握住了程乔的手,“不愧是英雄的家属,觉悟高心胸宽广!”
“您处处都是为厂里考虑,不应该是您感谢我,而是我要代表机械厂向您表示感谢!”
“哈哈哈......全心全意为厂子着想,以厂为家!您这句说得好哇!”
“小凡,程老太太的话你可都听清了?赶紧回去写个稿子,咱们要登在厂报上,让厂里的职工们都好好看看,要向程老太太学习。”
“还要发到县里、市里,如果咱们的社会上多出几个向程老太太这样高风亮节一心为公的人,何愁家国不兴?”
“是,是!”
那个采访的年轻人看程乔也是一脸敬佩,甚至还弯腰行了个礼才合上本子走了出去。
“清莲清清白白的好姑娘,钱知青你凭什么给她泼脏水?”
张代强这个愣头青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,跟赵清莲打架的人是对面的钱知青。
当即像老母鸡护崽一样把赵清莲护在身后冲钱知青怒吼,大有一副要替赵清莲讨回公道的架势。
程乔慢悠悠吃完了手里的瓜子,这才晃了过去。
“老四,这个点你不在地里干活挣工分跑这里来干啥?”
正对着钱知青一顿咆哮式输出的张代强听到他娘的声音猛的回头,就对上了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。
如果是往常,他丝毫不以为意,但前天被娘拿着竹扫帚满院子追打的记忆还深刻,一时有些无措。
“娘,你,你怎么来了。”
“我不来怎么知道你是属狗的啊!”她瞪了他一眼小声道:“狗拿耗子多管闲事!”
转头就拉住了赵清莲的手,“哟,清莲丫头这是怎么回事啊?”
“不是说钟知青和钱知青都要去领证了吗,怎么吵架还把你掺和进来了?”
赵清莲也是病急乱投医,见这么多人围观着都没有人上前来帮忙,这会儿见程乔亲亲热热的拉着她的手,顿时委屈得不行。
“呜呜~是她冤枉我,婶儿,我真的跟钟知青一点关系都没有!”
赵清莲的身形在一众营养缺乏而干扁瘦削的村民中,显得分外婀娜,这时候拉着程乔哭诉,肩头耸动语带呜咽,连胸前的饱满都轻轻颤动,吸引了无数扫视过来的目光。
她虽然是乡下丫头,但有她爹关照,鲜少顶着大太阳出工,干的都是轻松活计,一脸鹅蛋脸比钱知青这个城里来的还要白净几分。
刚才两人撕扯一阵,头发松散下来正好将脸上的巴掌印半遮半掩,带了泪的眼里波光潋滟,那样子真真是我见犹怜!
赵清莲和张贵枝是前进生产大队数一数二的漂亮姑娘,只不过两人的美各有千秋。
比起张贵枝夏日般的纯净之美,赵清莲则更像一枝馥郁的玫瑰,浓烈而火热。
唉,总之,有感情纠葛的角色,长相都不差!
程乔摸了摸自己现在皱纹丛生的干瘪老脸,欲哭无泪。
“今天......”
“哦,你跟钟知青没有关系,那跟我家老四又是什么关系呢?”
赵清莲还欲再狡辩,程乔忙打断了话头,可没心情听她在这里茶言茶语地讲故事,左右不过暧昧那么点事儿,听着也没劲。
她这话一出,张代强立马瞪大了眼。
他错怪他娘了?
原来娘不是来骂他的而是来帮他的?
同时他也忙低下头,不敢看赵清莲一眼,但一双耳朵却支愣了起来,生怕错过她说的话。
程乔冷眼旁观着,瞧着张老四这没出息的样子,很想甩手走人。
要不是为了解锁自己的游戏世界,她才懒得管他的破事。
现在她就是逼着赵清莲给他一个准信儿,别像原剧情里那样,一辈子吊着这只舔狗!
“婶,婶儿,我对张四哥,就像对自己的哥哥啊,我们打小一起长大的,我们关系一向很好。”
赵清莲暗恨,队上那么多喜欢她的人,为什么站出来的偏偏是张老四这个蠢货!
而且还正好被他娘给看到了。
要不是看在这家伙有一把子力气,能帮她干不少活的份上,她连正眼都不会看他一眼。
这话让程乔听得只想鼓掌。
怪不得她母胎单身,连男朋友都没找到一个,瞧瞧人家这说话的水平!
一句撇清关系的话都能说得九曲十八弯的,把旁边的张代强勾得心花怒放。
果不其然,扭头就见张代强一张黝黑的脸都红成了猪肝色!
“哦,既然你们的关系很好,那你是在跟我家老四处对象吗?”
程乔翻了个白眼,可不会给她模棱两可的机会,又紧跟着追问。
赵清莲心里怄得要死,这话若是平日里张代强的娘敢这么问她,她非得让她娘上门去骂个三天三夜不可。
跟张代强的名字挨在一起都让她浑身难受,她怎么可能跟那么一个五大三粗还没有脑子的家伙处对象?
“婶儿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?我跟张四哥就是兄妹一样的关系啊,怎么可能处对象呢?”
赵清莲只失态了一瞬,很快又故作惊讶的反问回来。
张代强本就竖着耳朵听,生怕错过赵清莲所说的每一个字,听到他娘问赵清莲是不是跟他处对象时,他的心脏不可控的猛烈跳动起来。
好像就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。
可——
下一秒,赵清莲的话又如同一盆冬日里的雪水,浇了他一个透心凉!
但合格舔狗的觉悟还在苦苦支撑着他,暗暗在心里给自己洗脑。
她,是信任他的,她拿他当哥哥,那么他就一定要好好保护妹妹......
程乔对他的反应全看在眼里,只能暗叹口气,这狗脑子是不能要了!
“哦,你跟我家老四也不是处对象啊!那现在钱知青说她对象跟你不清不楚,你这也没个正经对象的,算不算误会你们那可要好好掰扯掰扯了。”
她转身对钱知青摆了个请的手式,另一只手拎起张代强的耳朵,“虽然咱们是一个生产队的,但帮理不帮亲,况且知青同志下乡来支援农村建设也不是外人,你一个不清楚情况的跟着瞎掺和啥?还不快给老娘出工去!”
程乔用了十成的力气,纵使张代强是个年富力壮的汉子,在自己娘的手下也丝毫反抗不得,一路被揪得嗷嗷直叫。
钱知青在张家母子过来时,一度是有些怯意的。
毕竟人家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。
但人家很明事理,根本没有偏袒拉偏架就走了,满腔的委屈顿时化作占理的优越感,气焰更高,又一把薅住了赵清莲的头发。
围观的众人本以为没什么热闹可看了,刚准备散去见又闹起来,忙又围拢过来。
赵清莲勾搭的人不少,队上谁家有男娃的不暗自生气?
谁也不想自己生养的儿子还没孝敬自己什么,却一天到晚跑不相干的人家里去献殷勤。
偏赵清莲她爹是生产队的队长,队上的人还不好得罪。
这回又是她在外面勾勾搭搭,还被人给抓了现形挨打,可不是解气吗!
“痛痛痛~娘,能不能放手!”
已经远离的张代强时不时想扭头回望,可耳朵还在程乔手里,痛得他嘴里哀嚎不停。
“你还知道痛啊,人家可是明明白白说了,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你处对象,死心了没?”
程乔很没好气的问道。
“谁说我要跟她处对象了?那不是,那不是都一个队上的,怎么能看她一个女的被人欺负嘛!”
张代强又想起了刚才赵清莲的话,内心也很不是滋味,但嘴巴却硬得很。
“哼,全队多少人就你急公好义啊?你自家姐妹被人欺负你也会这么积极地帮忙吗?”
“那当然!”为了能解救自己的耳朵,张代强回答得特别干脆。
“程奶奶,有客人!”
程乔还想帮张代强长长记性,这时一个扎着两个冲天牛角辫的小娃娃吭哧吭哧地跑了过来,一见她就急急的开口。
“不下蛋的老母鸡,咯咯咯叫个屁,是死人吗,孩子都哭了也听不见!
“窝在屋里孵蛋呢!都太阳晒屁股了,家里还冷锅冷灶,是想让一家子都饿着肚子出工吗?”
“......”
听着窗外一连串指桑骂槐的叫骂声,程乔心里五味杂陈。
她穿越了。
穿进了一本烂尾的70年代小说里。
更无语的是,这本烂尾小说还是她自己写的。
更更无话可说的是:穿的不是主角,也不是配角,而是一个并没有出场,凄惨的下场却活在别人口中的小角色。
这也就罢了,可为什么,她一个未婚未育的黄金单身女,会穿成一个年近六旬的老太啊!
而且这个老太还没多少时日可活了。
不久之后,她会摔一跤,摔断了腿没法干活,儿孙满堂的她被关在柴房里无人问津,最后活活饿死!
苍天啊,大地啊,她有什么错?
她没想断更的,真的。
可游戏就是比码字好玩啊,不过就沉迷了几天,谁知道熬个通宵就猝死了啊!
程乔听着外面二儿媳妇王春花拍拍打打的叫骂声,再看看屋里泛黄的蚊帐、光秃秃的土坯墙想再死一死。
别人都是恶婆婆搓磨儿媳妇,她这个倒反天罡,儿媳妇作威作福,软包子老婆婆忍气吞声!
早知道有这么一天,她铁定不写什么年代文啊,要写也不会写这么凄惨的人设。
可惜......现在说什么都迟了。
这里是小说中跟女主抢男人的恶毒女配张贵枝的家。
她现在就是张贵枝的老娘程婆子。
此时张贵枝还只是个在夹缝中挣扎求生的小姑娘,小说中的故事情节还没有开始。
不久前,张家的顶梁柱老张头夜里去摸鱼,不巧正碰上机械厂失窃保卫科抓贼,他也跟着见义勇为了一回,再被人抬回来就成了死人。
张家的天塌了。
机械厂肯定老张头的功劳,特批了一个正式工指标给张家。
张家没有分家,这个指标就给到了程婆子手里。
昨晚张家的三个儿子、两个儿媳,以及一个未出嫁的闺女,六个人将程婆子团团围住。
就为了争抢这一个工人的指标。
刚死了老头的程婆子六神无主,眼睁睁看着手心和手背打了起来。
去拉架不仅没能拉开,还被儿子们甩开撞到墙上人都摔迷糊了。
程乔一穿过来,就接手了这么大一个烫手的山芋。
呸~
生块叉烧都好过生这么一群不孝子!
“咕~”程乔正替原主愤愤不平,肚子突然传来一阵绞痛。
她这才想起来,从老张头被人抬回来到现在,原主已经六、七天没正经吃过什么东西了。
程乔想去找点吃的,却犯了难。
原主生性软弱当不起家,老张头在的时候,钱和粮全都攥在他的手里。
可这些天家里办丧事,程婆子光顾着伤心难过了,钱粮大权不知不觉都被两个儿媳妇抢了去。
她的屋里空荡荡的,全被搬空了啥也没有,怪不得刚才觉得光秃秃的呢!
“啊,好饿!”
“哪怕有个包子吃都好!”
她这个念头才起,突然整个人就消失在了原地。
一大片灰扑扑的建筑出现在眼前!
“这是......游戏世界?”
废寝忘食玩了好几天的游戏,程乔肯定不会认错,这就是她穿越之前玩的那款种田经营游戏里的场景。
只是,与她苦心经营出来的繁荣景象截然不同。
除了她站立位置上的早餐摊活灵活现,灶上蒸笼中还冒着缕缕热气,其余地方全都一片黑灰。
她尝试着朝前走了走,却很快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拦住了去路。
偌大的一个城池,能活动的范围仅限于街头这小小的早餐摊。
程乔的手比脑子快,伸手揭开了蒸笼,就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鼓鼓囊囊、白白胖胖,香气喷鼻的大包子!
“香~”
三两口下肚,她才终于有了活过来的感觉。
很好!
能吃,是真实存在的包子,还是猪肉馅儿的!
幸福是比较出来的,吃了一肚子的包子,程乔觉得生活又重新美好起来。
游戏世界是她的穿越金手指?
当初选择世界设定的时候,有古代、有年代,还有赛博未来城,正好她选的就是年代背景。
“抓革命,促生产”、“工业学大庆,农业学大寨”。
灰扑扑的街道上这样带有时代特色的标语随处可见。
除了这个路边早餐摊,供销社、粮站、畜牧站......全都是她仿六、七十年代的背景一点一点建设起来的,应有尽有。
程乔欣喜。
要是这无形的屏障解除,店铺里的东西拿出来就能用,那日子不知道有多滋润!
就是不知道......
“咦?这里的东西用了还能自动恢复?”
程乔还在思索这个金手指的价值,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一样,眼睛瞪得老大!
她刚才吃得差不多了的一屉包子,在几分钟之后又重新装满了!
还是个个馅大皮薄!
可以可以,这穿越蛮值的。
她现在唯一需要解决的,就是探索怎样解锁这些屏障,等到整座城池都解封,她就是拥有一座城的城主大人,这不比码字强?
换一个角度想想。
码字赚钱,就是为了退休养老。
她现在直接养老!
很好,少走几十年弯路!
......
肚子有货心里不慌。
恢复了体力的程乔从游戏世界里退出来,大摇大摆地拉开了房门。
此时天色还早,鱼白肚的晨光顿时扑面而来。
初夏薄雾裹挟着清新的空气沁人心脾,入目满眼翠绿,连心情都舒爽起来。
比起钢筋水泥天价鸽子笼,这才叫向往的生活啊!
程婆子的房门陡的大开,把故意站在门外叫骂的王春花吓了一跳。
冷不丁见到自家婆婆面带寒霜身板笔挺地出现在门口,竟然意外的有些犯怵。
“你......你要干嘛?”
到嘴边的叫骂被咽了回去,脱口而出的却是这么一句话。
“把老大和你男人都叫来!”
程乔看着面前穿一身补丁衣裳、蓬头垢面的瘦削中年妇人,真的无话可说。
日子都过成这样了,还窝里斗狠,斗赢了又能得到个啥?
王春花是张家的老二媳妇,嫁到张家十几年了,先前肚子不争气,一连生了三个丫头,对比老大媳妇连生三子,她连头都抬不起来。
向来是家里最能忍气吞声的那个。
但去年老蚌生珠,一举得男,整个人立马变样了。
或许是以往压抑得狠了,生了儿子自觉扬眉吐气,反倒成了家里最嚣张的那个。
以前老张头还在的时候,她也就话多一点,说话尖酸一点,但这几天头上没人压着了,她就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婆婆程婆子。
生怕程婆子偏心大房,自家捞不着好处。
她听见婆婆要叫人,心里欢喜,老婆子这是终于想清楚了吧?
“这是不是不太对?”
听着听着,程乔也觉出不对味来。
好家伙,光是三转一响、三十六条腿在不考虑票的情况下,就已经接近八百块钱了。
竟然还需要送日子钱、改口钱、给女方买四季新衣服等等,再加上两百块的现金。
哪怕程乔的数学真的是数学老师教的,这时候她也有些算不过账来了。
不合理好吗。
县机械厂的正式工每月也才三十多块钱的工资,娶那个冯小薇不吃不喝也得攒近四年的钱。
可他们老张家全家勒紧裤腰带,一年最多能有个一百块的结余就是最好的情况了,更多的时候是入不敷出。
张老三这是要娶个金娃娃回来?
这么贵的彩礼,岂止是高了一些啊!
难怪要卖了张贵枝呢。
“你三哥的这个对象是谁给介绍的?”
原主的记忆只停留在老三张代民有个城里对象,其他一无所知。
介绍人都不需要衡量一下,男女双方之间的差距吗?
介绍这么一尊神给张老三,这人不会是跟老张家有仇吧?
“是二婶啊。”
好吧,还真的有仇!
“那个冯小薇跟你二婶又是什么关系?”
在程乔的心中,这桩亲事处处透着的不合适,已经要上升到阴谋论的高度了。
“小薇姐姐是娟子姐婆家的表妹。”
“三哥将来是要留部队当国家干部的,总不能娶个农村妇女。”
“要不是二婶家的娟子姐嫁进城里,咱们家上哪里去给三哥寻个城里的对象?”
哪怕自己求助后,娘一直都在问不相干的问题,张贵枝考虑到娘伤了脑子忘了很多事,还是耐着性子细心地解释。
与此同时,与老张家相隔四户邻居的周婆子家,此时也油灯摇曳。
周婆子正鼻子不是鼻子,脸不是脸地对着自己丈夫拍拍打打。
“早跟你说了,你大哥留下的工作指标要早点下手,你偏不听,这下好了吧,让那老婆子换成钱了!”
“你个没出息的,一点事都办不好!我这辈子怎么就跟了你这么个废物......”
张继祖是个矮瘦的老头,下地劳累一天,晚上只想好好睡个觉,可身边老婆子总喋喋不休吵得他根本睡不着。
这下也烦了:“吵吵个啥?你不也没办法?”
他这一句,简直就是捅了马蜂窝,已经在床上躺下的周婆子立马就坐起了身。
“你哥死了,你不就是那家唯一的长辈?张继祖你有种啊,都会冲自己婆娘龇牙了?有本事冲你那个泥菩萨的大婶去啊......”
“哎呀,扯这么远干啥?那工作是卖了,钱不还在吗?”
张继祖受不了老婆子的抓挠,只得叹了口气也跟着坐起来。
“程氏这回不知道是得了谁的指点,在几个孩子面前突然强硬起来,这不正好方便了你我?”
“那钱放在她的手里跟放在你的手里有什么区别?”
张继祖嘟囔了一声,顺势就要扯周婆子躺下。
“那倒也是!”周婆子顿时心里美了,但人躺到一半又腾的一下坐起来。
“还是不行!你大哥没了,如今我说话她肯定不听,钱要怎么拿回来?”
“说来说去还是你没用,上回她卖了工作回来找的是张本初,都没人来请你这个亲叔叔主持大局。”
“哎呀,你这手里不还捏着老三和贵枝那丫头的亲事?明天就跟金癞子那边通个气,把亲事敲定了直接接人,先把金家的彩礼收了,再从程氏那里要点嫁妆出来,慢慢的不全都是你的了?”
“倒也是,”周婆子终于心下大定,但嘴里还是不停的嘀咕,“说来说去还是你没用,要是早点下手,把工作弄到手留给家里谁不好?白白丢了份工作啊!”
“到头来要钱还得靠我,你说你哪点比得上你哥......”
周婆子这边吹灯躺下,程乔那边也明白了大半,好不容易才将张贵枝安抚好了打发走。
金癞子这边明显就是个火坑,她要改变剧情,又怎么可能让张贵枝还往这个火坑里跳?
怎么解决程乔倒是不担心。
亲事是老张头死前才让周婆子给物色的,并没有进行到什么实质的阶段。
到时候程乔这个当娘的不认,张贵枝本人也不同意,都是新社会了,还能强抢不成?
程乔现在好奇的是老三张代民。
他知道自己的对象对彩礼的要求这么高吗?知道他爹给他娶媳妇要卖掉妹妹吗?
要是他知道他娘卖掉工作手里有钱,又会怎样做呢?
她要不要做个好事,写封信告诉他?
想想还挺有趣的。
老张家这些人啊!
程乔之前以为自己对这家人已经够了解了,想不到还能再一次刷新底线。
原主认为还不错的老张头,根本就是猪狗不如啊!
大女儿被他卖了,连小女儿都不放过。
对自己的老婆无动于衷却对自己的弟媳妇言听计从!
程乔的八卦基因都开始蠢蠢欲动了。
就这么一个人,竟然会深明大义为保护国家财产挺身而出?
她怎么有些怀疑呢?
......
第二天,也就是程乔穿越过来的第三天。
她依旧一觉睡到自觉醒,起床的时候再一次日上三竿。
原主的生物钟在她这里完全失效了。
出工下地干活是干不了一点。
她现在可是六旬老太,之前身子还亏空得厉害,再不好好保养,那可真没多少日子可活了。
现在怎么说也是有吃有喝,还有一群‘孝子贤孙’环饲左右。
眼睛一睁,需要考虑的就是怎么搞点事情。
好加快解锁自己的游戏世界,早一点过上城主的日子。
洗漱后去了灶房,灶上仍然温着一碗白米稀粥。
已经品尝过老张家伙食的程乔现在才明白,这两天早上她有白米粥可吃,还全都是张贵枝的暗中照顾。
老张家其他人的早饭,吃的仍然是蚕豆饭。
从蚕豆收获之后,就成了每家每户饭桌上的主力军,一直要吃到南瓜、红薯等杂粮下来。
光想想日复一日的吃食,程乔就觉得时间紧迫。
今天上午院子里静悄悄的,应该是她昨天的话起了作用,家里的孩子全都去学校了。
想着学费还会找她拿,程乔吃过饭无所事事,干脆直接朝生产队的小学溜达过去。
饭后百步走,活到九十九。
前进生产队的十个村民小队呈田字格的形状分布,学校就正好建在中心的十字交叉点上。
从老张家所在的三队出发,沿着灌溉渠一路走,经过知青点后就能看到学校。
只是程乔才刚走出家门不玩,就被一阵喧闹声吸引住了。
嘿~有热闹看!
最新评论